“這是奴婢早些年求的護身符,跟了奴婢許久,希望能護佑您平安。”慈潔糾結萬分,最後拿出護身符上前交給陳蘇葉。
陳蘇葉心裡愧疚,她給香蘭小花钗和眉心墜,卻沒什麼能給慈潔的,她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收下。
還沒等陳蘇葉伸手接過,便聽得一句:“真是會做戲。”
聲音不急不慢的傳來,卻如刀子般狠狠刺了陳蘇葉的臉。
“總比有些人收不到的強。”那人捏着嗓子說的,陳蘇葉不清楚是誰,但實在火大,才嗆了一句。
然後收下慈潔的護身符,感謝她的忠心,剩下的等她回來再說。
此後人群中再無譏諷聲,可看向陳蘇葉的眼神沒有之前友善。
陳蘇葉不在意這點,她長舒一口氣,心滿意足的坐在馬車裡。
轉身的瞬間柳瑩遞給她一個金絲銀線的手捂和一個包裹。
緊接着用陳蘇葉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囑咐:“蘇姐姐萬事小心。”說完便退回去,和淑貴嫔她們站在一起。
陳蘇葉并不想收這些燙手山芋,但眼下又沒辦法退回去,隻得收下。
然後聽到孫德榮傳令,宮門大開,陳蘇葉坐着馬車疾馳而去。
她回頭瞄了一眼,隻有柳瑩朝她揮手。
洛輕銘面無表情,瞧不出什麼。
不知怎的,她居然有些舍不得。
陳蘇葉迅速拉上車簾,轉頭的瞬間與面前的包裹面面相觑。
包裹十分柔軟,像是有棉衣裝在裡面。
現在蕭易不在身邊,不好檢查包裹,萬一中了毒還得自認倒黴。
陳蘇葉長歎一聲,暗罵柳瑩真會挑時候,剛好選她沒辦法拒絕的時間。
其實柳瑩故意選臨行前是怕洛輕銘會檢查,才挑了這麼個時辰。
手捂内暗藏信件,希望蘇姐姐能發現。
當陳蘇葉準備将手捂放到一旁時,她瞧出不對勁。
手捂裡面有夾層,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看着像是布片。
她掏出裡面的布片,定睛一瞧發現是一封信。
信紙微微泛黃和布條的顔色相近,若是不仔細觀察,極有可能會和布條搞混。
陳蘇葉打開信紙查看信上内容。
“蘇姐姐,此行千萬要小心,瑩兒人微言輕護不住你,但瑩兒讓父親派人去乾陽觀,不出十日便會到,蘇姐姐且耐心等些時日,手捂是留着初雪時節用的,想着道觀寒冷提前為姐姐準備了棉衣,卻笨手笨腳的隻做了一半,蘇姐姐别嫌棄,另外還有些銀錢在棉衣裡,若是姐姐想我,每逢初一十五給我回信即可,無論什麼都行記得寫些暗語,好讓我知道姐姐平安,還有需要什麼物件也可在信裡告知,我差人送去,姐姐務必珍重,瑩兒在宮裡等你。”
“真是虛僞。”陳蘇葉将信紙揉成一團,本想丢在路上,覺得不妥便收回去。
畢竟還在洛輕銘的地界,若是真有人想做文章,一封信算得了什麼?哪怕是化成灰也能撿回來。
陳蘇葉想想還是等蕭易過來再做打算,這些可能帶毒的物件自己少碰為妙。
她往旁邊挪挪,不想沾上分毫。
陳蘇葉不知道其實這些人大多是死牢的人,并非宮裡的侍衛。
說是死士也不過是些下等死士而已,論實力遠不如陳蘇葉。
馬車出了皇城走向山路時,蕭易便吩咐車夫下來,給他騰位置。
于是其餘人被擠到另一輛馬車上,看着像是看家護院。
蕭易也從看護雜物的醫師變為車夫。
他擔心陳蘇葉,可他又不能直接和陳蘇葉共乘,隻得在前面當個車夫。
畢竟他知道裡面有死士,但他不清楚有幾人是死士,萬一混進來個亂說話的,任憑他一張嘴怎麼都說不清。
陳蘇葉見蕭易和她乘一輛馬車,眉開眼笑的湊上去。
“蕭大哥,你幫我看看這手捂有沒有問題。”陳蘇葉說着,拿起手捂遞給蕭易。
蕭易先是示意後面的馬車暫且停下,再接過手捂細細察看。
“沒有問題。”他将手捂還給陳蘇葉,擡手揮鞭時陳蘇葉又叫住他。
“蕭大哥,你仔細看看,這裡面真的沒藏東西?”陳蘇葉再次推給蕭易,并央求他多瞧瞧。
這次蕭易拿起手捂用陳蘇葉也能看清的動作仔細翻看,還滴上藥散确認手捂沒有毒。
陳蘇葉看在眼裡,但是她還是不願相信,緊接着她拿出柳瑩的信交給蕭易。
“這信呢?信有沒有問題?”她一臉期待的看着蕭易,希望蕭易能說出她想要的答案。
可惜事與願違,信沒有問題不說,連帶着墨都沒有問題。
“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陳蘇葉連連搖頭,哪怕事實擺在面前也不願相信。
“你為何認定她一定會害你?”蕭易接觸過柳瑩,知道她人不壞,雖然有些時候行為激進了些,但心是好的。
實在禁不起陳蘇葉如此诋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