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流冰根本不給她機會,隻見他直勾勾的盯着應青蕪,似乎想透過被子看到她的臉。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剛才肩膀肌膚的觸感,雖然味道很差,但勝在皮膚細嫩。
“小姑娘家家的,怎麼想起來做死士?”為了緩解尴尬他問應青蕪。
但應青蕪并沒瞧見他的表情,自然不尴尬,聽見他幹澀的聲音倒是覺得不對勁。
她掀開被子,轉頭對着流冰回答:“小姑娘怎麼了?小姑娘就不能當死士?地牢裡面沒有女子?”
這話倒是超出流冰的預料,他瞥過頭有些理虧:“我不是這個意思。”
“明明有些刁鑽的任務隻有女子才能完成,我們可不比你們差。”應青蕪說完,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意,覺得自己好像擺脫低賤的身份,能活得恣意些。
因此他感謝洛輕銘,能給她重生的機會。
流冰看她的表情,瞬間有些怔住,對話沒了下文。
“你呢?你為什麼在地牢?”應青蕪反問流冰,并不是因為她好奇,隻是單純的拖延時間。
“我自小和常人不同,我有嗜血症,靠着人血滋養才得以活命。”流冰點到為止,淺笑一聲,緊接着又調侃應青蕪:“難怪你兇巴巴沒人要。”
他根本不好奇應青蕪和主子的關系,他能感覺到主子對她并不上心。
這種為愛奔赴的傻姑娘死牢裡多的是,其他地方也多得是,根本不足挂齒。
包括他的娘親也是如此。
對他來說跟應青蕪打成一片更有利于做任務,他總要将主子的命令完成妥帖,至于其他的,隻是毫無邊際的奢望。
“所以你才吃了銀翠?”應青蕪頓時心生憐憫,卻也帶着恐懼。
她盯着流冰的唇角,發覺他回話時兩邊的虎牙煞是好看。
流冰接下來的話直接打斷她的思慮。
“誰是銀翠?”他一臉茫然的回着話,順便走上前架起應青蕪,帶她回死牢。
應青蕪冷不防被擡起,想要反抗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屋内陽光正盛,她什麼動作都瞞不過他的眼,索性等到死牢拐角處,黑燈瞎火才好下手。
于是她老老實實的跟在流冰身後。
“銀翠是宮裡的小丫鬟,最普通不過的婢子,隻是近日牽扯進案子裡,沒想到……”應青蕪繼續剛才的話題,試圖分散流冰的注意。
果不其然流冰被吓到,整個人頓住幾息,然後接着往前走。
“你怎麼知道是銀翠?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婢子。”他可不想承認剛才被應青蕪吓到,直接反問她。
“你之前揣起來的镯子,就是銀翠的。”應青蕪邊說邊打量周圍,找準機會打算反擊。
剛好走到僻靜之地,流冰借着燈火查看镯子上的刻字時,應青蕪拿出提前準備的軟劍朝流冰刺去,
流冰微微傾身,讓她撲了空,緊接着用手中的鞭子順勢纏住左手腕把人拉回,在她跌進懷裡的瞬間,單手擒住她的手腕,将人抵在牆角。
“青木閣下,這次的技法還是不太熟練。”流冰在應青蕪耳邊低語,順手将銀翠的镯子戴在她腕上。
應青蕪奮力掙紮,什麼死人的東西,她才不要。
其實剛才流冰想清楚整件事,不愧是死牢的主人,凡事安排妥帖,他吃了銀翠解決一幢麻煩,又幫忙訓練應青蕪,解決第二幢麻煩。
還真是好算計,若不是他提前來看應青蕪,真是會閉着眼睛替人數錢。
不過他倒是無所謂,隻要有容身之所,隻要能活下來,其他的又算什麼?
“大家都是地牢的死士,本應同氣連枝,你幾番折辱是什麼意思?”應青蕪見掙紮無用,高聲詢問流冰。
她巴不得喊大聲些,将旁人引來報給洛輕銘,治他的罪。
“我不過是想教教青木閣下,沒想到您如此不識人心,殺人也好擒人也罷,我使的招數還算管用。”瞧着應青蕪被惹急了,流冰立刻放手,放手的瞬間假模假式的為應青蕪拍拍衣擺。
手停在應青蕪的衣擺處時,剛巧被聲響吸引過的死士結隊趕來,發現在角落裡的應青蕪,以及為她撫平衣角的流冰。
不僅如此,應青蕪的臉上盡是嫌棄之色,而流冰反而谄媚起來。
這些人一看是流冰,半天不敢挪地方,最後是聰明人不約而同地往後撤了幾步,留下一位蠢笨的在前面解釋。
畢竟誰也不敢找流冰的茬。
“咱們是聽到聲響才趕過來,無意打擾大人,您……”被推出來的死士支支吾吾的,說完還往後瞧了一眼,可惜無人回應。
因為衆人臉上都是相同的神色,恐慌的冒着冷汗不敢擡眼,生怕瞧見不好的畫面,他們是喜歡瞧熱鬧,但他們不喜歡瞧送命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