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和好,真真是良苦用心。
眼下僅鄭陽蒙在鼓裡,她也不說破,格外珍惜這次機會。
“還不學着點,我隻說一次。”虞歡端着十足的架子,比之前更加明顯指使鄭陽。
鄭陽雖然口中頗有微詞,但心裡笑開了花,忙前忙後連汗都顧不上擦。
最終得意洋洋的端着碗成型的雞蛋羹放到二人面前,有種等着誇獎的意思。
“孺子可教也。”蕭易看了眼勉強能入口的雞蛋羹誇贊着,緊接着去切其他的食材。
江清酒熟練的将南瓜掏空遞給蕭易,他拿起菜刀精雕細琢,澆上幾勺秘制醬料,看着立馬增色不少,頗有些大廚的賣相。
鄭陽嘴上不服心裡服氣許多,默默的走到一旁對着虞歡使眼色。
“幹嘛?”虞歡裝做懵懂的模樣,擡眼問鄭陽何事。
她正鬧脾氣呢!幫鄭陽已是仁至義盡,三道菜已經做完,她沒什麼能和鄭陽說的。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在幫幫我。”鄭陽說着,用手指指旁邊的南瓜盅,他必須要證明自己。
虞歡瞧着旁邊的荷花酥,又看了看雕的精細的南瓜,中間是鄭陽的雞蛋羹,忍不住輕笑出聲。
鄭陽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将東西放在中間,真是自不量力。
雖然鄭陽盲目自信,但在虞歡眼裡格外讨人喜歡,她将雞蛋羹端回來,順便拍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
這是什麼意思?這下輪到鄭陽不懂。
她是認為自己比不上蕭易?想到這點的鄭陽不依不饒非要虞歡教她新菜式。
虞歡哪裡還有心力教他,她不想自砸招牌,索性使喚鄭陽幫忙切菜,美其名曰鍛練基本功。
鄭陽當然明白虞歡已經放棄,心有不甘卻也沒法子,隻得在一旁做苦力。
不過也沒白忙,瞧着一盤盤整齊利落洗幹淨切整齊的配菜,虞歡心情大好,當即賞了鄭陽新出爐的梅子點心,并承諾以後無條件為他做頓飯。
鄭陽高興得很,早就将和虞歡冷戰還有廚藝大賽的勝利抛諸腦後了。
蕭易為陳蘇葉準備山藥湯,又為衆人炖上驅寒湯,準備妥當讓鄭陽端着東西到鳴月居廂房門口。
緊接着示意虞歡叫陳蘇葉起身梳洗,他們在外候着。
虞歡進門前聽見鄭陽的抱怨:“見色忘義,我之前百般哀求隻當看不見,換了别人态度都變了。”
他這話自然是吃味才說的,也是擔心虞歡被皮囊蒙騙。
虞歡回身瞪了鄭陽一眼,走到他身邊低語:“再惹我不高興,你就等着去飯堂吃清炒面皮吧!”
鄭陽臉色刷白,趕緊讨好虞歡,生怕他要去吃那該死的面皮。
虞歡瞧鄭陽害怕,心滿意足的進了陳蘇葉的卧房。
一旁看熱鬧的蕭易問江清酒清炒面皮是什麼菜系。
“那是普通弟子在飯堂吃的最可怕的菜,寡淡無味不說,還可能吃到些别的。”江清酒顧及鄭陽的臉色,隻是暗示蕭易,不好名所。
僅僅是暗示,鄭陽的面色比之前更為難看。
蕭易倒是清楚江清酒的意思。
一時間被喚起記憶的不僅是鄭陽,還有俞封塵。
是他們初入山門不到一年時,那會他們都是普通弟子不說,而且還是最差的那批。
不受待見都算好的,吃的是師兄弟剩下的飯。
而清炒面皮幾乎沒人會吃,于是他們頓頓如此。
本來隻是沒味道的面皮罷了,妙就秒在有天鄭陽居然在裡面吃到青蟲,血氣方剛的他立刻帶着俞封塵找廚師理論,沒想到遭到對方的無情嘲笑。
對方不僅說他們比青蟲還不如,更笑話他們隻配吃這些,鄭陽差點跟人打起來。
就在這時他們遇到虞歡,虞歡貼心的将自己的飯菜給了他們,并且帶着他們去吃内門弟子的飯,後來他們成了朋友。
想到此處俞封塵默默談起,身份地位真是沒法跨越的鴻溝。
比如虞歡,和他們初相識便是内門弟子,比如鄭陽和他,從一開始是不起眼的小弟子。
若是他們能成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努努力,去肖想根本不可能的人呢?
答案是不可以,堂堂輕羽門門主,許是至死都瞧不上他這個普通弟子。
佼佼者如何?排上名号又如何?終歸是個物件,當不了人。
虞歡的推門聲将俞封塵拽出幻境,他定定神等虞歡說屋内的情況。
“進來吧!”虞歡接下多餘的食盒,表示陳蘇葉已經梳洗完,讓衆人進門。
衆人進門後陳蘇葉看着面前的五人有些微怔,愣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
看着他們手裡拿着食盒擺件,她還以為自己回了第一世風光時,這些都是伺候她用膳的侍女太監。
“擱着吧!”她下意識地回答,并且等着離她最近的虞歡給她布菜。
蕭易看見陳蘇葉的态度略微震驚,讓他想起還是貴妃的陳蘇葉。
他輕聲咳嗽算是提醒陳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