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安排着吧!”吩咐完青芝淑貴嫔回内卧歇息,她總不能真的因為抄書不眠不休吧!
更何況抄書而已,她早已輕松抄完大半。
青芝得了命令,趕忙拿上淑貴嫔的手抄本去各大宮室轉轉。
萬事俱備此時隻差一陣東風。
沒想到東風倒是來得及時。
第二天早上應青蕪起個大早去死牢找流冰,本想着和他打聲招呼再去出任務,沒想到見面時流冰直接将人攔下,告訴她不必出任務。
“為什麼?”應青蕪脫口而出,甚至帶着些質問的意思。
她好不容易等來機會,還未動手就被攔下怎麼行?
問話的同時雙腿已經開始走路,她才不想管流冰說什麼,今兒任務她出定了,舒文淵必須死。
“今日大霧,不宜出任務。”流冰用暗镖點了應青蕪的穴道,追上後在她耳邊補上一句:“這也是主子的意思。”
語畢解開應青蕪的穴道,當她可以自由行動。
應青蕪聽到主子二字時狠瞪了流冰一眼,本想一走了之可如今隻得聽命。
她當然知道流冰口中的主子是誰,也知道洛輕銘定然不會害她。
“回了。”既然沒法出任務,她完全沒必要留在此處聽流冰唠叨,當即掉頭準備回摘月宮。
“不再待會兒?”流冰看向應青蕪,似是對她的決定十分滿意,又像是有其他的情緒,整個人奇怪的很。
這是什麼蠢問題?他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應青蕪點點頭回嗆流冰:“難不成要在你這兒安寝不成?”
“也是,宮裡錦衣玉食的多好。”想着自己心直口快的毛病還是沒改,流冰索性裝到底,恭恭敬敬的給應青蕪行禮。
應青蕪本來往前走了幾步,覺得流冰反常,回頭便瞧見他給自己行禮。
他這是鬧哪出兒?她折返回去,猛然想起給流冰帶的糕點忘記給他,直接砸在他的手中。
速度極快流冰沒想到所以沒閃開,本以為應青蕪會重重打自己手掌伺機報複,沒想到她居然給了自己一包東西。
聞着有股米香,他打開包裝一瞧,原來是米糕。
米糕被捏成兔子,形狀精緻不說,中間還有梅子點綴,活像兔子那雙紅眼,不愧為禦廚做的糕點。
“我這人不喜歡欠别人的,蜜餞果子不宜多食,吃些米糕吧!”應青蕪說完轉身往密道走,再沒回頭。
可身後流冰的聲音傳來,不似之前那般沉悶。
他說:“那青木閣下可要多來關照我。”
可惜無人應答。
流冰像是抱着珍寶般小心放好,順便教訓那些觊觎米糕的無恥之徒。
應青蕪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心中的煩悶被盡數吹散,甚至一路上哼着歌兒回去。
輕快的歌聲與死牢的哀嚎格格不入,幸運的是并沒有人聽見。
回到内卧她換下衣衫後推開窗子瞧了瞧,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準備休息片刻。
殊不知正是她小睡片刻耽誤了大事。
淑貴嫔還在睡夢中,被青芝的吵鬧聲喚醒,隻見青芝急匆匆的跑進來,嘴裡念着機會來了。
“慢慢說。”她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示意青芝逐字逐句講清楚。
青芝實在激動,再加上機會來得巧,急急忙忙的有些語無倫次。
最終隻有一句較為清楚的回話:“外面大霧。”
“哦?”淑貴嫔倒是明白青芝的意思,緩緩起身準備。
“娘娘請恕奴婢不敬之罪。”青芝先是跪地叩拜,然後拿起案木跪在淑貴嫔身旁。
淑貴嫔吩咐太監去門口守着,緊接着将帕子塞入口中對着青芝點頭。
青芝會意,狠狠的用案木摩擦握筆的指尖,不一會就磨出血泡。
其實淑貴嫔自小抄書,洛輕銘的懲罰對她來說簡直小菜一碟,可為了賣慘,不得不如此。
沒想到抄書沒有傷到手,反而要因為詭計傷了自身。
淑貴嫔稍微緩了口氣,緊接着挑了靛藍色的鬥篷,拿上餘下的抄本和燈籠去宮道上候着。
畢竟時間不等人,算算時辰洛輕銘已經下了早朝。
淑貴嫔小跑在前面走着,後面跟着青芝和小太監。
大霧茫茫,她一時不慎直接摔倒在地。
“娘娘——”青芝大呼不妙,趕緊跑了幾步,實在是難以辨認自家主子的行迹不說,自己也被困住在原地打轉。
情急之下隻得多喊幾聲。
說來也巧,正是這幾聲讓提着宮燈在前面探路的孫德榮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