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完,覺得胳膊吃痛便閉了嘴,緊接着頭頂上方傳來聲音。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流冰不自覺地用力捏着應青蕪的胳膊問她。
應青蕪這時才發現對面的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洛輕銘,而是流冰。
她眼中的光亮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習慣的淡然。
好像在說面前的人是流冰,再平常不過了。
流冰發現應青蕪的失落,但他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反問她發生何事。
問話時還吩咐小丫頭先給洛輕銘檢查傷口,自己背對着應青蕪等着答案。
傷口實在疼得很,隻得先上藥,小丫頭手上沒個輕重,應青蕪顧不上回答,疼的直抽氣。
“你不會輕點嗎?”流冰聽得煩燥,轉身數落小丫頭。
下一秒便遭到應青蕪的怒罵。
他連連道歉,紅着臉退到門口守着,像個門神。
應青蕪白了他一眼,許是氣血上湧總覺得沒有之前那般疼痛,重新包紮後讓流冰進門。
流冰再次進門後發現應青蕪端坐在旁,他不好嬉皮笑臉的,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主子差人催我回去。”應青蕪的眼神平靜無波,好似之前的鬧劇不曾發生。
“那你的意思是?”流冰突然有些沒有來的緊張,坐在椅子上的手不安分的搓着手指。
應青蕪覺得他這話問的有趣,她還有什麼其他意思?自然是盡快回去。
先前擔心洛輕銘看見她的傷口擔心,如今痊愈還需要些時日,不如回宮修養。
“我當然得盡快回去。”她笑着回答流冰。
可流冰卻坐不住了,他立刻從椅子上站起,高聲質問應青蕪,這情景和他問應青蕪他是誰那會如出一轍。
“你不能回去!”不論是出自私心還是其他原因,流冰直接阻止應青蕪。
“為什麼?”應青蕪覺得流冰處處牽制她,反問時語氣十分不悅,想着如果他說不出個道理,幹脆讓小丫頭将人趕出去。
救過她有什麼了不起,那還不是他認錯了人,要不是因為認錯人,流冰會管她?
說到底流冰要救的人也不是她,那她幹嘛對人客氣?
“傷口未愈貿然行動十分危險。”流冰想都不想直接回答。
沒想到應青蕪隻是微微點頭問他然後呢?
架子擺的足,他差點以為應青蕪是宮裡的娘娘。
“主子已經差人催我回去,便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推脫不去,豈不是違背主子命令?”應青蕪自小在婦人堆裡長大,本就能說會道,流冰拿什麼跟她鬥。
再加上她搬出洛輕銘,将他放在風口浪尖處,除了讓她回去,沒有其他選擇。
流冰沉默,卻并非理虧。
是因為他想起洛輕銘之前交代的命令,讓他試探應青蕪,他隐隐為其擔心。
本來是好奇什麼人值得主子費心思,後來覺得這人有趣得很,再後來知道她是故人。
他不忍心告訴她真相,沒有證據怕她不信,可真要他拿,豈不是叛主?
應青蕪見他沉默,又好言勸慰:“我不會有事的,我們還差一場比試呢!”
這話說到流冰的心坎裡,他認真且嚴肅的同她說:“能不能晚點回去。”
對于主子的目的,他不清楚也不能問,隻好左右周旋着。
應青蕪覺得他吃錯藥,怎麼又管起她來了?她搖搖頭表示沒得商量。
“卿卿。”流冰的聲音帶着些許懇求,喚她的名字,雖然并不是她的真名。
“我不是卿卿,是輕卿。”應青蕪有些不悅,她讨厭做别人的影子,尤其是自己根本不清楚正主是誰。
流冰再次沉默,想着如何勸說應青蕪,最好将人多留幾天。
可惜應青蕪心意已決,她說再多都是徒勞。
“我已經決定回去,你救過我,我當你是朋友,想和你商量,若是你依然勸我,也不必再說。”應青蕪說的很清楚,誰都不能阻止她回去。
“既然如此我不攔你。”流冰歎了口氣,起身往門口走,臨出門前停下腳步說道:“你身上的藥散味過于濃烈,須得開窗通風,待晚上再從小路回去。”
應青蕪聽完下意識的問他:“你和我一起離開?”
“嗯。”流冰應了一聲,緊接着立刻為自己解釋:“畢竟我也得複命。”
可這句解釋毫無作用,直接被應青蕪看穿,在流冰出門前道謝。
流冰沒有說話,但停頓的腳步說明他介懷此事,然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應青蕪一等便是黑夜,她甚至以為流冰诳她,故意要她等。
在她放棄時,流冰背着包裹來到她房門口,喚她出來。
“這是?”應青蕪不解,覺得流冰小題大做。
流冰沒有解釋,直接将包裹展開套在應青蕪身上。
應青蕪覺得眼前更是漆黑,沒等她掙紮便聽到流冰的聲音。
“這樣騎馬會安全些。”說完直接把人扛起放到馬上,自己駕馬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