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受寵若驚,自己哪裡配讓蕭易守着,擡眼看蕭易卻隻能看到他眼中的嫌惡。
就算不是嫌惡也是不喜的。
他斂去眼中的情緒,用死士複命的眼神瞧蕭易,隐約可見的帶着情意。
蕭易裝做無事在旁邊坐着,時不時的擺弄着瓶瓶罐罐。
二人相對無話,半個時辰後銅錢無礙,又服下幾顆赤色藥丸。
約莫着過了一刻鐘,見銅錢似是精神許多,蕭易将兩種藥交給銅錢。
順帶着給了些治外傷的膏藥,算是仁至義盡。
“這藥夠你用足一月,暫且用着吧!”他轉身離開準備回去找江清酒。
眼下銅錢好轉,等他回來便可出發,沒必要再待着。
銅錢看了看手裡的藥,直接叫住蕭易問他:“你們一個月都不來見我嗎?”
他問的是陳蘇葉和蕭易,他喜歡蕭易不錯,但他也想見見陳蘇葉。
這話在蕭易聽來又是另一個意思,他認為銅錢不死心,想要糾纏他,再加上陳蘇葉遲遲不醒,他的語氣十分不善。
“你是死士不是奴仆,就算醫好你,你也沒法跟着她,你最好收起龌龊的心思。”蕭易厲聲警告銅錢,讓他别癡心妄想。
死士罷了,若不是陳蘇葉大發善心,輪得到他來惡心自己?
蕭易說完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已經一個時辰未見江清酒,不知道他有沒有等急。
此時江清酒等了一個時辰,他輕手輕腳來到銅錢的門外,猶豫着要不要叩門,卻聽見銅錢大聲叫住蕭易,叩門的手停在半空。
偷聽雖然不是君子所為,但他現在也沒法進門。
隻聽得銅錢問蕭易:“他是你的意中人?”
他這話說的自然是江清酒,重逢那時他便瞧出不對勁。
蕭易自來冷漠,唯獨對江清酒不同,可他不死心非要問個答案。
門外的江清酒不知怎的,竟十分緊張。
門内的蕭易頓了頓,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點頭的同時認真又堅定的回答:“我心悅他,不論何時何地,都隻是他。”
銅錢隻看到蕭易的背影,卻聽出他的歡喜,略帶不甘反問蕭易:“那他呢?他怎麼想?”
“他許是心悅我。”蕭易說着話時聲音有些顫抖,而後他換了說辭道:“我守着他,足矣。”
聽着蕭易十分坦然和銅錢訴說心思,門外的江清酒内心不是滋味。
蕭易一直有心上人?要不是自己偷聽,怕是不知何時才能聽到。
本是件喜事可他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打算離開時銅錢再次開口,他隻得繼續聽着。
銅錢見狀哪裡還能糾纏?他強壓下内心的酸澀祝福蕭易。
“願蕭易大哥得償所願,陳蘇葉早日痊愈。”他的祝福出自真心,難過也是。
僅此瞬間,他覺得自己沒有後路。
“借你吉言。”許是因為銅錢說了句吉祥話,蕭易對他的态度溫和許多。
短短四字又照亮銅錢孤苦無望的生活,此時他徹底意識到自己的可悲。
他沒有言語,而是坐回榻上,像是等待審判。
蕭易聽到聲響,推門出去的瞬間剛好看到江清酒。
江清酒想要躲閃,卻因為沒有偷聽經驗來不及躲閃被蕭易抓個正着。
“蕭大哥。”他隻能應着頭皮打招呼。
“走吧!”蕭易面上波瀾不驚,心裡一直思考江清酒到底聽見多少。
可惜江清酒并未提及此事,蕭易總不好發問,隻好認為江清酒沒有聽到。
蕭易放好剩下的藥,拿着用具和江清酒去找銅錢。
此時銅錢的狀态比之前好太多,他神采奕奕的和起身拿着用具,興沖沖的帶他們去找藥材。
找了小半天毫無線索,哪怕是一小塊也沒見到。
天色轉涼,三人隻得先回去喝完熱湯再接着找。
三人回小院後覺得奇怪,今兒院子裡出奇的安靜,比早上還安靜。
何花見三人回來也沒言語,直接短處燒熱的飯菜讓三人享用。
老秦更是一言不發,随便扒了幾口飯便離開。
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銅錢有些震驚,但并未多言。
三人迅速用過晚飯,提着燈籠到處找尋。
隻可惜再次無功而返,第二天早早起來,依然尋不得。
直到午飯過後,銅錢想起河對面還有片樹林,提議去那邊找找。
蕭易不願前往,在江清酒的勸說下才動身,河水冰冷刺骨不說,還散發着腥臭味。
好在沒有白忙一場,三人很快便找到了白藓,蕭易趕緊包好,三人采了滿滿兩筐才回去。
在飯桌上終于出現久違的笑容,蕭易的神情送還不少,沒有再闆着臉,連帶着銅錢也跟着高興。
這是他近日吃過最開心的飯,即使蕭易要離開,他仍然覺得高興。
此時蕭易告知銅錢,說他們明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