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事多難免會挂懷她近況如何,請陛下答允。”柳瑩見洛輕銘看完信,找準時機提出訴求。
洛輕銘臉上綻開笑容,他靠近柳瑩在她耳邊輕語:“就隻有這些?”
柳瑩點點頭,眼看避無可避直直的對上洛輕銘的眼。
瞧着那雙沒有半分情意的眸子,洛輕銘退了一步,揣好信轉身離開。
對他來說,哪怕是勝負欲他也不想花心思在柳瑩身上。
她姿容嬌麗,待人寬厚,但并不軟弱,倒是讓人動心。
正是這點讓他總在柳瑩的身上找尋程素衣的影子,他不喜歡柳瑩,眼下相安無事是最好的結局。
随着一聲恭送陛下,洛輕銘走出内閣的門便瞧見擡人在旁候着,本想走走的他聽見孫德榮說不宜見風,隻得坐上轎辇任人擡着。
回乾清宮後命死士将信送出,通過聯絡點送去昆吾山。
當晚翻了應青蕪的牌子,用程素衣的話來說,這叫雨露均沾。
見應青蕪是其次,主要是将情況同她說清楚。
總不好讓她蒙在鼓裡,到時候壞了他的事。
應青蕪面上不言,但神情十分不悅,想必是記恨柳瑩或者是淑貴嫔。
這正是洛輕銘想要的結果,他安撫應青蕪,騙她成為自己的刀,可他又不需要一把隻認為自己是武器的刀。
許是因為他樂趣如此,做帝王的不找些樂子得多無趣。
柳瑩反而遭了難,難以安睡不說,甚至從夢中驚醒。
奇怪的是睜眼後竟忘了夢中的情形,對未知的夢心有餘悸。
次日一早上朝時,舒家同柳家打得不可開交,如同之前的甄吳兩家。
洛輕銘樂見其成順便提了幾位自己栽培的手下,局勢逐漸明朗起來。
蕭易和江清酒熟悉路況,比之前快上許多,晌午前便回到逍遙門。
虞歡派鄭陽和俞封塵得空就守在山門口,見二人歸來趕緊迎進來。
蕭易本想親自去交白藓,考慮到自己腳程慢,幹脆留下準備器具,等着胡适才過來。
胡适才不敢耽擱,早早将其他藥材碾碎,當即開始熬藥。
做成藥散不說還熬了些湯藥,由虞歡帶着來到鳴月居。
塗的塗喂的喂,半個時辰後瞧着陳蘇葉沒有任何反應,他劃開陳蘇葉的手臂,将膿血放出,又撒上之前研制的藥散。
衆人守着陳蘇葉直到入夜,瞧着陳蘇葉的指尖變粉,這才放心下來,僅留下兩人看顧,剩下的人回去歇息,明兒早再來。
虞歡十分精神,于是看護陳蘇葉的活交給虞歡。
鄭陽也跟着留下,蕭易和江清酒舟車勞頓,沾到被子便睡下。
胡适才在醫堂點燈苦讀,陳蘇葉的身體雖然好轉,但還沒到最好的時機,可再耽擱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實在是進退兩難。
他準備同蕭易商量再做決定。
最後二人達成共識,盡力為陳蘇葉調養,十日内将人喚醒。
虞歡聽完又驚又喜,不善醫術的她隻希望陳蘇葉能盡快醒來。
照顧陳蘇葉的同時還不忘叩拜祈願。
衆人忙裡忙外的,離規定的日子還有兩日,蕭易收到洛輕銘的信。
信中提及舒文淵和柳學文的死,以及給他的任務,在最末尾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陳蘇葉近況如何。
語氣敷衍的連他都明白是為柳瑩問的,但他又不能數落,隻得回信還算安好。
緊接着他打開柳瑩的信,内容上差不多,柳瑩的信更有人情味。
他将信折好,等陳蘇葉醒來再讓她回信。
其實他心底有些擔心,眼下應青蕪比陳蘇葉更有用,他生怕洛輕銘将陳蘇葉弄死。
應青蕪也有同樣的擔心。
除了惦記青芝還開始忌憚淑貴嫔。
不由得她多想,門闆被人輕叩幾聲,再然後流冰鑽了出來。
“今兒沒什麼好菜啊!”他拿着碗筷走上前,對着應青蕪桌上的素菜咂咂嘴。
“你來做什麼?”應青蕪有些煩悶,介懷的事沒有辦法解決不說,又來了一個。
“我來自然是為青木閣下添彩頭的。”流冰對應青蕪眨眨眼,将帶來的燒雞放在桌上。
應青蕪略帶嫌棄的看着燒雞,擡眼看流冰時有些不客氣:“這也能說是彩頭?”
“當然,不沾點油星怎麼行?”流冰說着,撕下雞腿遞給應青蕪,還不忘調侃她:“雖然現在可以吃些葷腥,但不可多食,發福可不好看。”
又不讓你瞧。”應青蕪說着,接下雞腿咬了一大口。
許是因為近日隻能喝菜湯,竟覺得雞腿格外好吃。
整條雞腿吃完她才問流冰來這裡有什麼事,說話間隙還盯着桌上的雞翅。
“這不是青木閣下托小爺辦事,我查到了自然趕緊過來邀功。”流冰笑着把另一隻雞腿放入應青蕪碗中。
應青蕪本想還嘴,看在雞腿的面子上任他笑,索性邊吃雞腿邊聽流冰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