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打了個哈欠。
他們動靜太大,蕭易察覺到不對勁,上前替陳蘇葉解圍:“确實該歇歇了。”
頗有種趕人走的架勢。
虞歡見狀扯着鄭陽離開,他們身後還跟着俞封塵。
臨行前卻被蕭易叫住,讓他們幫忙煎了藥再離開。
蕭易則回去拿信。
三人又留了下來,這次認真的看着藥爐,陳蘇葉躺在榻上假寐。
直到蕭易折返,他們才離開。
蕭易耽擱許久是因為他去瞧江清酒,看得入神忘了自己的情況。
見三人走遠,他将信交給陳蘇葉。
陳蘇葉沒看見寒星和香蘭他們的信,有些失望,随即打起精神看柳瑩的信。
本想着可以看到些許情報,沒成想盡是些場面話,她看了就煩。
索性順手把信扔進爐火中燒成灰,心裡才舒坦些。
“這麼生氣?”蕭易瞥到陳蘇葉的舉動,随口問了句。
其實陳蘇葉燒毀信件的原因是因為沒什麼力氣,手腕酸痛不想再拿着,加上又不是什麼好東西燒了算了,沒想到蕭易反而好奇。
“場面話而已,不知道的真以為我們姐妹情深呢!”陳蘇葉冷哼一聲,又看向那堆黑灰。
蕭易知道信裡的内容,但他想的和陳蘇葉不同。
“我看她确實惦記你。”他稍微勸一句便看顧藥去了。
熄滅爐火,将藥湯倒在碗裡端到陳蘇葉桌前晾涼,提醒她記得喝藥,然後準備回去。
陳蘇葉默默的看着蕭易有條不紊的行動,好似曾經做過上千次,在蕭易離開時叫住他。
“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宮裡有沒有什麼大事?”她隐約覺得柳瑩欺瞞的事情十分重要,而且她不信蕭易不清楚。
蕭易猶豫再三,最後和陳蘇葉坦白:“柳學文和舒文淵争風吃醋,在風月場大打出手,二人同歸于盡。”
對于死亡他十分麻木,直到說完才看向陳蘇葉。
陳蘇葉一臉茫然,她根本想不起這二人是誰?
“蕭大哥說的這二人是?”她想到可能是淑貴嫔和柳瑩家裡的人,但她不确定。
腦子裡裝了三世的記憶就是麻煩,她覺得自己需要吃點核桃補腦。
“舒文淵是淑貴嫔的兄長,柳學文是櫻妃的表兄。”蕭易給陳蘇葉解釋,希望她回去後别亂說話,本想着點到為止,可陳蘇葉依然懵懂。
“淑貴嫔死了哥哥,柳瑩死了表哥?這算什麼大事?最多是前朝的事,跟後宮有什麼關系?”陳蘇葉覺得可笑,這有什麼值得說的?
于公二人屬于私鬥,不追究責任已經算寬厚,于私,柳知青是什麼身份?淑貴嫔的父親是什麼身份?不息事甯人難道還能打一場?
淑貴嫔位分比柳瑩低,有什麼可比性?
更何況柳瑩隻是表兄死了,一個打不過,一個不想打,估計就此了了。
可蕭易卻打斷陳蘇葉的分析,他發現陳蘇葉明顯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嚴重。
“櫻妃娘娘的表兄自小住在府上,可比櫻妃娘娘在府中的時間還久,更有傳聞說,他是私生子,不過僅是傳聞罷了,”他再次和陳蘇葉解釋。
陳蘇葉一頭霧水,怎麼蕭易說的她從來都沒聽過?她已經活了三輩子,卻從來沒聽過關于柳學文的消息。
“蕭大哥怎麼知道的?”她問蕭易時仍然沒有找到在重點。
“死牢有大小官員的情報細則,家人僅是其中一環。”蕭易不确定陳蘇葉是否還信任他,暫且老實回話。
陳蘇葉沉吟片刻覺得蕭易說的有理,便沒再深究。
他說的并無可疑之處,而且自己三世都平平無奇,以陳江河的官職,能見到柳學文已是不易,更别提有什麼消息透露給他。
當爹的都收不到,她更是沒機會。
想到這點的陳蘇葉認命的點了點頭,看向蕭易的眼神帶着憐憫。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難怪蕭易要和她聯手,大家都是想活着的苦命人。
蕭易從陳蘇葉眼中瞧出信任,怕陳蘇葉追問,立刻補充道:“這事是陛下告訴我的。”
本以為和盤托出後陳蘇葉回乖乖服藥然後歇息,可陳蘇葉再次讓他大跌眼鏡。
陳蘇葉聽了這話頓時開悟,既然是洛輕銘的意思,那沒有任何問題,正因為是洛輕銘的授意,她更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蕭大哥,對于二人的死,信上有沒有說什麼?”她直言不諱,希望蕭易能說些什麼,但蕭易隻是搖了搖頭。
先不說他們二人死的蹊跷與否,就算有問題,也不可能在心裡大剌剌的坦言,若是被人劫了去呢?
不過蕭易認為洛輕銘既然提及此事,不可能是讓他之情這麼簡單,極大可能有問題。
他不敢妄言也不能妄言,畢竟洛輕銘言盡于此。
“消息封得緊,哪裡能有什麼蹊跷。”他希望陳蘇葉也點到為止。
陳蘇葉應了一聲,謝過蕭易後端起藥碗将湯藥喝了幹淨。
蕭易見狀叮囑她過會服青色瓷瓶的藥散,之後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