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蕪的皮肉如針紮般疼痛,她更為思念洛輕銘。
然而洛輕銘剛下早朝直接到擺駕雅青閣。
雲雀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連連認罪,說自己疏忽。
柳瑩瞥了眼洛輕銘,以頭疼為由離開。
她明白洛輕銘不會白白來此,定是有事同雲雀商議。
果不其然,洛輕銘來此正是提醒雲雀,最近有人要害柳瑩,讓她警醒些。
雲雀搞砸送信的事,本就愧疚難當,如今洛輕銘再次給她機會,她必須好好珍惜。
洛輕銘見雲雀并無懈怠,拿上信直奔死牢。
在路上時拆開檢查,上面沒有暗号機關,準備先去見扁承德。
考慮到之後要去藥池看望應青蕪,索性先去藥池,再去藥廬。
順便管扁承德要些祛除異味的藥粉,不知怎的他總覺得應青蕪身上的腐味更甚,好似入骨般令他難以忍受,每每相處都覺得有小蟲再爬。
由不得他多想,人已經到達藥池。
剛邁進一步便能聽到茯苓輕快的聲音。
“您來瞧主子啦!奴婢先去通報。”茯苓說完行禮轉身,準備知會應青蕪。
卻被洛輕銘攔下。
“不必麻煩,你退下守着。”洛輕銘攔住茯苓的去路,吩咐她去外面看着。
茯苓點點頭小跑離開。
洛輕銘瞧着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小丫頭在死牢呆着也挺好,總比去宮裡幫着主子耍心思強。
但他依然覺得應青蕪此舉存了些心思。
多想無益,他忍着氣味進門,和之前别無二緻,依然是濃烈的藥香直入鼻腔,他不由得向後撤了一步。
“茯苓,怎得如此毛躁,本宮說了……”應青蕪聽到聲響,訓斥茯苓時覺得不夠威嚴,索性轉身呵斥,見來人是洛輕銘連忙改口:“見過陛下。”
似是為了掩飾之前的無禮,她穿好外袍起身行禮。
未等聲音落下,整個人被洛輕銘抱起,送回藥池。
緊張之餘惑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我說過的,無人時喚我什麼?”洛輕銘的聲音十分和煦,沒有絲毫不悅。
“夫君。”應青蕪将頭埋進他胸膛,輕聲回答着。
似是思念翻湧而來,竟比平時念的緊些。
“夫君。”她又喚了一聲,雙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擺,好像她松手人就會消失一般。
“輕卿莫鬧,若是打濕衣擺,我可沒辦法去見先生。”洛輕銘打趣地說着,将她的手攥在手心裡,緊跟着與她十指相扣。
應青蕪自知理虧,應了一聲後又是拖着好聽的尾音撒嬌。
這次倒是沒抓住洛輕銘的衣擺,隻是坐在池邊一副傾談的架勢。
但洛輕銘并不想談論,正準備離開時,應青蕪卻開口問他。
“你去見過柳……櫻妃娘娘了?”雖然及時改口,但不難聽出她語氣帶着不敬,隻是擔心惹洛輕銘不快才換了稱呼。
她聞到洛輕銘身上有香料的味道,那是柳瑩最喜歡的,自打選秀就用着。
應青蕪心裡直犯嘀咕,她又怕又惱,完全沒顧及場合和語氣。
哪怕她再敬重她的夫君,也會在這種事情上沒了分寸。
誰會想要和他人分享夫君的愛?她不大度也不寬容,換句話說,若不是柳瑩家底過厚,僅憑沾染香料這點,就能讓她殺柳瑩千次百次。
她低頭不語,等着洛輕銘的回答。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審問我?”洛輕銘倒是不惱,微眯着眼笑問應青蕪。
半遮的眼底盡是不耐,可惜被他藏的極好,應青蕪始終沒有發現。
他同應青蕪打趣,好似喜歡她這般吃味。
“還不是您寵的,快說!到底有沒有去過雅青閣?”應青蕪瞧他并無不悅,但依然用了敬語。
聽着即恭敬又輕佻,别扭得很。
“你是想問朕有沒有見過柳瑩?”洛輕銘微微頓了頓,再應青蕪催促聲中回答:“此前在禦花園撞見,怎麼?輕卿嫉妒了?”
“我才沒有!”應青蕪矢口否認,緊接着小聲說道:“确實有一點。”
此時她眼底的各色情緒顯現在洛輕銘面前,連帶着皮肉腐爛的氣味,險些讓洛輕銘作嘔。
沒等應青蕪接着辯解,便聽得洛輕銘的一句:“後宮之主可不能善妒。”
他用的是善妒而并非小性子,因為他知道柳瑩才是耍小脾氣,驕縱但不任性,更不會壞了他的事。
不像應青蕪,做了點事情就跑到他身邊讨要報酬,生怕損失分毫。
比如現在。
應青蕪準備再次撒嬌,和洛輕銘說的如出一轍,她在讨要好處。
“嫔妾不過是緊張陛下而已,什麼善妒?嫔妾沒有。”應青蕪哪裡知曉洛輕銘的心思,此時她依然好聲好氣同洛輕銘調笑。
“朕有些頭昏,怕是不能陪着輕卿。”洛輕銘假意踉跄,搖晃幾下才站穩。
應青蕪關心則亂,起身想要扶着洛輕銘卻被人一把推開。
“您怕不是松節草過敏。”她下意識想要攙扶洛輕銘,想到藥池裡有松節草,趕忙傳喚茯苓進來。
茯苓吓了一跳,聽見主子六神無主的傳喚自己,趕緊進門詢問。
緊接着在應青蕪的命令下将洛輕銘扶到門口,自己又折回來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