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葉實在疲憊,她提起精神聽他們說話,雖然覺得溫暖,但她腦子裡嗡嗡作響,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鄭陽不太會看眼色已是常态,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對銀镯遞給陳蘇葉。
還是之前那般賣關子,瞧她實在沒興趣他又拿回镯子在手裡仔細把玩。
“這不是一般的镯子,可做暗镖也可做短刃,還能用來□□。”鄭陽在手裡把銀镯折折疊疊,像拼七巧闆似的給陳蘇葉掩飾。
陳蘇葉眼神一下子冒出光來,她立刻接過镯子戴在腕上,有了這東西,不怕以後殺不了洛輕銘。
她一定可以回現代,想到此處整個人精神起來。
虞歡直接傻眼,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活泛,心想着也好,幹脆為陳蘇葉介紹她新研究的菜式。
陳蘇葉牽着虞歡的手二人往小廚房走,俞封塵準備的護甲并未用上,隻得跟在後面。
剛走幾步就被緊追不舍失敗的鄭陽攬住肩膀。
“看到沒?之前無精打采的小師妹收下小爺做的物件直接神采奕奕,這就是暗棋的神奇之處,要不要來我這兒給我當師弟?沒準能給你多美言幾句。”鄭陽調侃俞封塵,虞歡跟陳蘇葉去小廚房,能聽他說話的隻剩下俞封塵。
畢竟後面那兩位正你侬我侬,哪裡有心思和他說話。
“我……我才不要,你不怕師傅……扒了你的皮?敢……和他搶人?”許是陳蘇葉回來讓他安心些,竟開起鄭陽的玩笑。
“他想來就來呗,反正我們普通弟子還不是任他拿捏。”鄭陽無奈的聳肩,帶着俞封塵往藥廬跑。
此行有兩個目的,一是給胡适才報信,二是順便從醫堂順些東西給虞歡送去。
二人加快腳步,把江清酒跟蕭易落在後面,索性他們也不急。
江清酒帶着蕭易回鳴月居廂房,還是他住的偏房,可大體上完全不同。
“趁着蕭大哥外出修整一番,蕭大哥是否滿意?”江清酒雖是如此說,但将一人間修葺成二人住還是費了些心思的。
蕭易當即調侃道:“阿酒這是要與我同住?”
“蕭大哥連日駕馬,寒風凜冽怕是會頭痛一陣,我沒有别的心思,隻想多看顧些。”江清酒說着,一臉嚴肅認真,甚至豎起三指發誓。
“我倒是希望你對我起了别的心思。”蕭易搖搖頭進門放行李。
江清酒沒有聽清,卻知道蕭易開了口,連忙追問是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沒有,阿酒照顧的十分妥帖。”蕭易額頭上沁出冷汗,差點讓江清酒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蕭易放好行李,他不喜過于熱鬧,于是二人跑去飯堂吃飯。
可其實不喜熱鬧是假,蕭易想和江清酒獨處。
此時鄭陽腳程頗快,明明是暗棋門弟子,帶着俞封塵上蹿下跳,像兩隻兔子。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趕在虞歡煮粥前回了小廚房。
虞歡拿着鄭陽帶來的藥材,誇贊他有眼力見,算個少年英雄,當即賞了他一碗小馄饨。
雖然說是他練手的,但鄭陽依舊心懷感激的吃着,連湯都喝了個精光。
虞歡給鄭陽開小竈自有她的緣由,瞧見陳蘇葉臉上的傷口未愈,索性臨時決定把鄭陽喜歡的辣子雞丁保留,水煮魚片留待下次,換成阿膠桂圓湯。
鄭陽瞧了瞧虞歡的表情便品出苗頭,他難掩失望的瞥了眼虞歡,然後自告奮勇的打下手。
眼見鄭陽毫無怨言,虞歡反而不好意思,讓鄭陽去抓雞鴨,最後去刮魚鱗。
鄭陽領會虞歡的意思,歡歡喜喜的去給雞鴨拔毛去骨,順帶着俞封塵也跟着幫忙。
好在俞封塵抱怨比旁人慢些,鄭陽最後用吃的堵他的嘴。
這些是要晚上享用的,因此中午隻得委屈些,虞歡給他們每人下了一碗面,面裡放上兩塊牛肉。
眼尖陳蘇葉發現鄭陽的碗裡多了一塊,而虞歡的碗裡卻沒有。
仔細一瞧,原來虞歡将自己的肉分給他們,她和俞封塵是小半塊,鄭陽确實一整塊。
“我要是想吃早就自己多添,晚上大魚大肉,正午不宜過葷。”似是被陳蘇葉盯着不自在,虞歡趕緊解釋,可越描越黑。
本來俞封塵和鄭陽埋頭吃着碗裡的面,聽完虞歡的解釋紛紛擡頭。
“你們懂什麼?小爺英俊潇灑風流倜傥,還不值得多幾塊牛肉?”鄭陽得意的挑挑眉,看向虞歡時雙眸閃着光亮,似乎所有的光芒隻為她一人閃爍。
“是是是,鄭少俠您說的都對,真是不害臊。”虞歡迅速反擊,然後低下頭吃面。
她的臉快要埋進碗底,想借此掩蓋面上的紅暈。
陳蘇葉看在眼裡并未多言,專心吃着碗裡的面條。
許是近日竟吃些生冷的米糕,這碗熱乎乎的面條直接暖到心裡去了。
幾人吃完面,由俞封塵洗碗,其餘的人繼續做着之前未做完的活,沒過多久江清酒出現在門口。
他進門後發現水桶空了,自然的挽起袖子,拿起水桶去井邊打水。
“江師兄怎麼來了?這點小事我來便好。”眼見周圍人各忙各的,陳蘇葉眼明手快,急忙趕過去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