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提前走了幾遍,如今誤入蛇窟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你把我放在半山腰就行,我自己走回去,你快去找陳師妹。”江清酒覺得自己矛盾,心裡隐約有些舍不得蕭易,但他更明白自己的立場與責任,不允許他說任性的話。
“總是這般無謂,可是阿酒,有人會擔心你的,我想先送你回去,你無事我也安心。”蕭易說話時并未看向江清酒,但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傳進對方耳朵裡。
“什麼自小在後山,你若是常去怎麼不知這裡有蛇?你瞞不過我。”蕭易說這話時三分擔憂兩分埋怨,還帶着些許自豪。
他是懂江清酒的,正因為懂才事事覺得不公,才容易分辨真假。
“總之我們此行是為了陳師妹,凡事分個輕重緩急。”江清酒見說不過蕭易,立刻搬出師傅和師伯壓他的那一套。
倒是管用,蕭易再沒多說,隻是歎了幾聲,一如往常的走着。
不知怎得狼崽突然從江清酒的懷裡跳出,江清酒下意識擡手,差點栽到地上,好在蕭易手快,将人攔住。
但是二人也因為外力被迫分離。
蕭易本以為是繩索,出劍準備斬斷,卻發現并非繩索而是藤曼。
“不能斬斷!”他高喊出聲,可惜已經太遲。
江清酒已經将纏在腳腕處的藤曼砍成兩截,聽完蕭易的話他愣在原地來不及回答,藤蔓再次發起攻擊,将二人纏住。
雖然不清楚蕭易的目的,但江清酒這次很老實的沒有用刀,二人被纏住後,直接被拖行,直到蕭易拿出火折子,這些藤蔓才逐漸松開。
可惜隻是杯水車薪,很快又追上将二人纏住。
而蕭易也在逃亡中不慎踩進陷阱,和江清酒一同落入坑洞。
坑洞不深且狹窄,二人受傷很難爬出去,蕭易試了幾次,憑借二人的能力并不能出去。
因為蕭易把江清酒護在懷裡,所以江清酒隻受了些輕傷。
除了蛇毒外。
許是洞内潮濕陰冷,纏着二人腳腕的藤蔓已經不知去向。
但是洞内狹窄,二人隻能蜷着才勉強擠下。
本以為不到一刻鐘便能下山,沒想到被意外耽擱。
眼看江清酒額頭冒出冷汗,意識逐漸渙散,蕭易想也沒想直接解下他的綁帶,将腳腕露了出來,拿出荷包裡的化龍丹喂給他半顆,緊接着自己服下剩的半顆,擠出部分毒血後,替江清酒吸去毒血,順便将荷包沾上的毒液敷上去。
江清酒微微皺眉,面色卻有好轉,睜眼便瞧見蕭易握着他的腳踝揉搓。
明知道蕭易是為自己祛毒,可他覺得羞人,還有種燥熱感從小腹上升。
蕭易見江清酒轉醒面上欣喜,又看他神情詭異,探脈後才發現,他這是中了毒了。
藤蔓汁液有合歡散的藥力,荒山野嶺不說,再加上阿酒蛇毒未愈,更是難辦。
“阿酒你聽我說,你之前斬斷的藤蔓有毒……”他還未說完,江清酒的手控制不住往下遊走。
可惜地域狹窄,他的手停在蕭易的腿間。
于是蕭易的聲音戛然而止,殘存的藥效被勾了起來,哪怕他之前服過要也很難招架。
“對不住!”意識到做了什麼的江清酒給自己一巴掌,打完倒是緩解許多,他正準備繼續打時,蕭易握住了他的手。
“無需自責,若不是你及時收手,我們可能已經見了閻王。”他再次給江清酒探脈,蛇毒暫緩,藤蔓的毒雖不緻命,但也夠難受的,他心疼的瞧着江清酒。
江清酒此時握着蕭易的手,隻覺得他的手指白皙修長,觸碰時帶着冰冷,可以緩解他的燥熱。
“蕭大哥,你幫幫我吧!”他的十指穿插着蕭易的指節,許是被藥昏了頭,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他的語氣帶着祈求,宛如信徒一般瞧着蕭易。
蕭易差點在他的目光裡迷失,最後拒絕江清酒的提議。
如果此時趁人之危,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然後他劃破手指塞進江清酒的口中,讓他喝下去。
江清酒忘情的吞咽,好似是陳年佳釀般香醇。
蕭易的面色漸漸慘白,江清酒不知是否恢複神智,竟揪住他的衣領,在他慘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緊接着滿意的舔了舔唇,眉眼皆帶着此前沒有過的風情。
蕭易擡眼,對上那雙眸子,強忍着湊近的沖動,他的拇指在江清酒的唇上來回摩擦,像是要抹去自己的痕迹一般。
他的眼神帶着些悲苦,好似面前的人是他握不住的手中沙。
最終他放下手,又翻找其他藥散給江清酒服下。
倒是走運,他找到先前調配的苦仁丸,給江清酒服下後,江清酒的眼神清明起來,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滾燙。
“蕭大哥?咱們這是出不去了?”回過神的江清酒看向蕭易,從他斬斷藤蔓時便有些昏沉,直到剛才舌尖感受到苦味他才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