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她沒瞧見,銀環和銀霜被帶走,給淑貴嫔留了機會。
二人經過時她直接将藥粉灑出。
沒等她添油加醋的談及此事,白影便顯現在衆人眼前。
白影十分飄忽,讓人瞧不清楚,看着有幾分賢妃生前的模樣。
什麼生前的模樣,自然是旁人臆想的唬人把戲,偏偏就有人信。
銀環沒有說話,她這回是真的吓得愣神。
而銀霜高喊是賢妃娘娘,她沒有看錯,眼底滿是洗刷冤屈的自豪。
可一切在衆人愣神時顯得十分荒唐。
洛輕銘依然扮起癡情君王,問她可有受苦,竟做起牽手的動作。
好在應青蕪被吓住,完全沒有反應。
淑貴嫔鄙夷的看着洛輕銘和柳瑩,她反感他們的惺惺作态。
柳瑩有冤無處訴,她離得最近,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
本就讨厭洛輕銘看似深情的模樣不說,還得被逼着看他和什麼也不是的東西親昵,真真是惡心極了。
她強壓下心中的惡心,是因為她明白洛輕銘的意圖。
眼下他故意為此,就是想讓她來當惡人。
柳瑩面上帶笑,心裡暗罵洛輕銘不仁義。
明明是盟友,卻讓她收拾爛攤子。
不過轉念一想,若非如此倒不像他,幹脆接下此事。
“陛下,不過是把戲而已,莫要被煙迷了眼睛。”柳瑩瞧出端倪,伸手一揮再攤開,掌心裡有些微白色粉塵。
洛輕銘依然沒回過身,眼神裡帶着哀傷以及憐憫,似是真心為賢妃的亡故難過。
柳瑩隻能陪着做戲,将粉塵舉得高了些。
洛輕銘等她破局,仔細瞧過後立刻喚孫德榮去查。
沒想到此事卻引起更大的轟動。
事情并未解決隻是其次,雖然朝堂上鮮少有人敢為甄家說話,但趁亂作惡之人也不少。
洛輕銘不動聲色的撬開銀環的嘴,已經知道始作俑者正是淑貴嫔。
他本想小懲大誡,結果就在次日清晨聽到其他消息。
陳貴人早已被人下蠱,所以才被送去乾陽觀,明裡是祈福,實則是治病。
他不悅的啧了聲,然後帶着糕點去見應青蕪。
應青蕪還未起身梳洗,整個人昏昏沉沉,被洛輕銘的花言巧語迷惑,竟準備對付淑貴嫔。
洛輕銘見目的達到,直接回了乾清宮休息。
而應青蕪握着那瓶毒藥,心裡的計劃逐漸成型。
淑貴嫔沉浸在喜悅中,更覺得自己一箭雙雕甚妙。
柳瑩聽了消息隻當成信口胡言,當即派招财去查誰造的謠。
她心裡已經有答案,不是淑貴嫔便是應青蕪。
這二人一丘之貉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偏偏洛輕銘要當個甩手掌櫃,等着漁翁得利。
柳瑩拿出梳妝台暗格裡的脂膏盒子,再三猶豫最後又放進去。
若是她也用這種下作手段,和她們有什麼區别,她定定神最後去慎刑司看銀霜和銀環。
當她到慎刑司時發現,人早已被接走,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并且直奔乾清宮。
孫德榮恭敬回話,說洛輕銘在小睡,他備好茶煩請柳瑩多等一陣。
柳瑩當然明白洛輕銘故意為難,早不睡晚不睡,非等她來了才睡,不過她有閑心耗着。
許是洛輕銘睡眠淺,半刻鐘後吩咐小全子将人請進來。
“你倒是睡得安穩。”眼看四下無人沒必要假惺惺,柳瑩開口便是諷刺。
洛輕銘微微欠身,頗有邀請柳瑩一同歇息的架勢,見柳瑩不搭茬轉頭問她:“一大早來觐見有何事?”
聽見洛輕銘說觐見柳瑩微微福身正色道:“嫔妾想來問問陛下,昨日之事如何處理?”
不就是踢皮球嗎?洛輕銘想坐山觀虎,她絕不讓他如願。
洛輕銘沒有說話,僅是翻了個身,不得不說柳瑩剛才的語氣,像極了某個人。
不是程素衣,而是陳蘇葉,連洛輕銘也不知道為何會在此時想到陳蘇葉。
想起那張潑皮無賴的臉。
“櫻妃管理後宮,此事你做主即可。”洛輕銘又推回去,面上是不願談及的模樣,催促柳瑩快些離開。
“陛下這般信任嫔妾,不怕嫔妾對你的小美人下手?”柳瑩微微挑眉,毫不介意自己被驅趕。
她提及的美人自然是應青蕪,她料定洛輕銘不會見死不救,所以以人做挾,讓洛輕銘出面解決。
“此事算不得風浪,皆是可憐人朕不好問責,索性一笑置之也算是天恩浩蕩。”洛輕銘擺擺手,算是應承下來。
柳瑩和真相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淑貴嫔和應青蕪現在還不能動,即便是動,也得找個由頭。
他需要柳瑩穩住後宮衆人,在他找到羊皮卷或者找到合适的替代品之前,暫且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