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封塵剛剛轉醒,突然有人在他耳邊吵鬧更是頭昏,但看着鄭陽一副久别重逢的模樣,倒是允他胡鬧,畢竟叽叽喳喳的日子,也是久違了。
可惜鄭陽沒說幾句話便被虞歡臨着耳朵拖到旁邊。
“他才醒來需要休息,你吵吵嚷嚷的讓人怎麼休息?”她了解俞封塵,明顯知道鄭陽沒有懷心思才無休止的縱容。
鄭陽敢怒不敢言,他委屈巴巴的看着俞封塵,希望俞封塵能替他解圍。
但俞封塵茫然的瞧着他們的互動,他說不上來,但總覺得有些奇怪。
好似他們之間發生許多事,他錯過太多。
“他們在一起了。”陳蘇葉瞧俞封塵懵懂的模樣,當即解釋給他聽。
鄭陽非常配合,他看了眼虞歡,緊跟着攬住虞歡肩膀說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小爺已經美人在懷,怎麼樣?羨慕吧!”
說完朝俞封塵擠眉弄眼。
俞封塵的臉罩上一層紅霞,他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字,可惜沒人聽見。
下一秒鄭陽就被虞歡捏着耳朵提起,和進門之前的場景如出一轍。
鄭陽的讨饒聲在屋内回響,緊跟着的是陳蘇葉的笑聲以及虞歡的立威聲。
陳蘇葉的神情松緩下來,好似許久沒有這般和樂。
看着陳蘇葉面上的愁苦消散大半,俞封塵也跟着欣慰。
好在自己醒來時沒給她造成負擔。
他當時覺得自己身處混沌,唯有她的聲音逐漸清晰,似是再哭又似是低訴,當他想瞧清楚時,突然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陳蘇葉挂淚的臉龐。
緊接着她将人找來,像夢一般不真切。
沒等他感慨完,胡适才邁着步子進門。
他每走一步就有人讓路,優先讓他瞧俞封塵。
“恢複尚可。”胡适才沒有說明症狀,而是敷衍的回上一句。
他之前診治時說五日後便可醒來,俞封塵實在傷了根本,如今才醒來,他總不好說自己沒法醫,砸自己的招牌吧!
陳蘇葉不管旁的,當即質問胡适才,俞封塵的情況如何。
“需要細養。”胡适才提筆寫下方子交由陳蘇葉。
陳蘇葉接過看了一眼,和之前的藥材相差不大,看得出是固本培元的方子。
她謝過胡适才,将人送至門口。
送人離開是表象,她想問問真實的情況。
畢竟她也能瞧出俞封塵确實不對勁。
胡适才僅留下一句傷及筋骨便離開藥廬。
若是能救他定會盡全力,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
陳蘇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但總歸不好多言,總不能瞞着俞封塵吧!
“這算什麼事啊!”她幹脆去散散心,給他們留出見面的時間。
實際上是不知如何面對俞封塵,拖延時間罷了。
與此同時,服過藥的俞封塵明顯比之前精神許多。
他擔心陳蘇葉,忙讓虞歡他們去找找。
“我們沒時間去,你若是想去就自己去。”鄭陽一反常态的回絕,話還未說完就被虞歡打斷。
是真的打斷,隻見虞歡利落的拍了下鄭陽的後腦勺,在對方不滿時大聲斥責:“鄭陽!這是俞封塵,你從小到大的兄弟,你就這般說話?”
“小爺是好心。”鄭陽委屈巴巴的回話,并給虞歡使眼色。
虞歡氣在心頭哪裡會仔細分辨,當即回道:“什麼好心?”
俞封塵剛醒來她關心則亂不說,也是氣惱鄭陽這般沒心肝的說辭,話音落下時拉着鄭陽往門外走。
“你看不出木頭他喜歡陳師妹嗎?”鄭陽被虞歡拽着走,被門坎絆了下,趁着虞歡停下的空擋直接挑明。
聞言虞歡一怔,她哪裡能想到這點,俞封塵這顆千年陳木也能開花?
此時鄭陽打頭陣,帶着虞歡走到榻邊,他看向俞封塵,等着俞封塵的回答。
俞封塵一愣,鄭陽的聲音不大但他卻聽得清楚。
自己的心思被公之于衆,他的臉和豬肝沒什麼區别,不知是氣的還是羞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反駁還是該應下,直接僵在那裡。
“你怎麼不早說。”似是為了打破僵局,虞歡再次數落鄭陽。
這回鄭陽十分識趣的接話:“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虞歡正要和俞封塵表态,鄭陽卻先開了口。
“其實小爺覺得陳師妹并非對你無情,你昏迷這些時日都是她照顧你。”鄭陽對陳蘇葉觀感不差,再加上俞封塵自小同他是兄弟,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和俞封塵在一起,總比被不知名的小白臉拐走好得多。
俞封塵并不這麼想,聽完鄭陽的話眼底燃起一絲光亮然後迅速熄滅。
好似光亮完全不存在般,他立刻反駁鄭陽:“她重情重義,隻是不忍我為她受苦而已。”
鄭陽聽了這話不悅的表情停在臉上久久不散,他根本不認同俞封塵的說法。
“如今你救了她,她衣不解帶地照顧你,明兒别人救了她,她照顧别人去了,她又不是菩薩,犯得着普渡衆生嗎?”他瞧俞封塵畏畏縮縮地模樣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