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青芝的神色卻有些不自然。
再看綠瑩也是如此,想必是在為采安的死而難過。
但這些并沒有影響淑貴嫔和應青蕪,甚至更是打的難舍難分。
“瞧妹妹說的,若真是隻畜牲,妹妹何苦這個時辰才來,還不是被俗事絆住腳,别看是貓兒狗兒,咬起人可不輕。”淑貴嫔說着,用眼神示意青芝過來。
青芝不情不願的走上前,拿着一對如意。
這如意的樣式倒是和洛輕銘送的不差,可卻是黃木所緻。
“這丫頭稍微通曉士術,本宮特意打造好物件來幫幫妹妹。”淑貴嫔拿起如意詢問青芝如何做。
沒等青芝答話,應青蕪立刻回話,并且按下淑貴嫔手中的木頭如意。
“姐姐費心,這事暫且需要從長計議。”她自然明白這是淑貴嫔的把戲。
她和青芝自小相識,沒聽人說過會什麼士術,而且這麼明顯,明擺着沖她來的。
不論淑貴嫔存的什麼心思,她一并拒絕即可。
可她高看了自己。
“妹妹!姐姐也是好心,今兒特意為你準備的,你不領情便罷了,談什麼從長計議,你莫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真有危險姐姐難辭其咎。”淑貴嫔說着,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
她帕子上摻了東西,熏得她眼圈泛紅,更顯委屈。
這下别說應青蕪和綠瑩,其他伺候的宮人大半認為淑貴嫔苦心白費。
“妹妹謝過姐姐,妹妹知道姐姐不易,可空穴來風的事怎麼好當真?”應青蕪不能任由淑貴嫔擺布,誰知道她有什麼壞主意。
“好妹妹,咱們試一試又何妨,姐姐還能害你不成?”淑貴嫔牽着應青蕪的手語重心長的勸說,看似姐妹情深,實則她一刻都不願維持。
“那便試試,”應青蕪隻得同意。
畢竟淑貴嫔說到這份上,她若是再不聽,倒顯得她心虛。
她面上沒有拒絕,心裡卻恨極淑貴嫔,想着以後定要百倍償還。
“咱們有應對地法子就不怕牛鬼蛇神來擾。”淑貴嫔滿意的點點頭,示意青芝上前說話。
“此儀式共分三禮,分别為驅邪,火盆和敬茶。”青芝端着木如意和衆人解釋。
不說旁的,單從驅邪來說已經認定應青蕪殺死的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應青蕪緊抿薄唇,等着青芝繼續說。
她倒要聽聽能說出什麼花來。
“驅邪……驅邪是找有福之人責打足背和小腿,要打足三十下,若是……若是三日内變得青黑便是有邪祟,需要再次驅邪。”青芝是臨時拉來湊數,難免記的磕磕絆絆。
應青蕪萬般不願,可應承下來也沒其他法子,隻好照做。
綠瑩先是褪去她的鞋襪,緊跟着将裙擺上提,露出小半截玉腿。
應青蕪看着自己的肌膚并無異常,慶幸自己提前服過藥,不然真瞞不住。
淑貴嫔看着她的腳踝,許是心存嫉妒,抄起黃木如意對着腳踝打下去。
之前應青蕪如此打她的臉,她必要親手出這口惡氣
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疼的應青蕪緊皺眉頭。
“妹妹可還能受的住?莫非真有邪祟?”淑貴嫔找到破綻,當即便問應青蕪。
應青蕪隻得硬着頭皮回答:“并無半點痛意,難為姐姐挂懷。”
終究是嘴硬罷了,可如此情況不嘴硬難道要全盤托出?
這話似是特赦令般,淑貴嫔一次比一次力氣大,三十仗下去,應青蕪的腳底腫的老高。
她正是看中應青蕪沒法多言,才會如此羞辱。
其實責打是其次,被宮女太監圍觀才是真的折辱。
她示意綠瑩天寒風大,綠瑩立刻上前為自家主子穿好鞋襪。
應青蕪面色漲紅,顯然是強忍下來的結果。
此時青芝又被淑貴嫔叫上前說道:“若是無恙便是無事。”
淑貴嫔聽聞立刻轉頭問應青蕪可有大礙?
應青蕪自然回答無礙,她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自己有事吧!
但她卻更恨青芝,毫無預兆給她緻命一擊。
什麼士術,鬼都不會信,就算真有也應該是柳條或者桃木,她用黃木是什麼意思?
應青蕪隻當是羞辱,直到下地走動她才徹底明白其中意思。
黃木多刺,挨打的時候沒覺得不妥,如今下地走動倒是察覺端倪。
她盡量走穩,以免勞人把柄。
青芝看在眼裡,她不忍轉頭說道:“此法改日也可。”
“什麼改日?若是改日出了纰漏你擔待得起?依本宮所見不如乘勝追擊。”淑貴嫔瞪了青芝一眼,她現在更懷疑青芝與人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