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不過你算枉死,倒是無人欠你,這幾滴血算是我的賠罪,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青芝被吓得魂不守舍,已經開始說胡話。
不過話音落下,門窗的響動停止,風聲也逐漸消散。
青芝拾掇好瓷片,又回了榻上,本想歇息可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間接害死一個可憐人,心裡多少是愧疚的。
和青芝不同,應青蕪反而舒坦許多,尤其是綠瑩回禀後。
她期待淑貴嫔的态度,最好是氣得不輕,氣得卧床不起。
不過青芝的态度倒是讓她心裡犯嘀咕,這是終于露出狐狸尾巴,幫着淑貴嫔對付自己了?
不然平白無故來她這裡送什麼糕點,無事獻殷勤,真是沒安好心。
她雖然不希望青芝會如此,但若是到了這步,别怪她不念及姐妹情分。
如今她走到這個位置,可容不得差錯。
她将雙魚佩環放在枕頭下,好似夫君陪着她安寝。
次日一早,應青蕪在睡夢中被綠瑩叫起。
“不長眼的東西!你有幾條命可以丢?”她睡得香甜被人叫起難免帶着怒氣,擡起的手又放下。
綠瑩代表的是自己的臉面,臉面損傷她還怎麼見人。
想到此處她放下手饒她這回,沒想到綠瑩直接跪在應青蕪的榻前。
“主子!您莫要貪睡,剛才傳來消息說淑貴嫔已經到了歲安殿,正差人傳您過去。”綠瑩怕死,但她更怕主子倒台。
應青蕪要是真被人拉下,最慘的還是他們做奴才的。
聽完這話應青蕪從榻上坐起,忙問綠瑩是什麼時辰。
“巳時。”綠瑩老老實實的答話,不敢擅自起身,還跪在原地。
這下應青蕪徹底醒神,原本的困意蕩然無存。
她以為是淑貴嫔早起做戲,沒想到是自己貪睡。
“杵在地上作什麼?還不幫本宮梳洗!”她心裡急,可當主子的奴才不動自己先動算怎麼回事?她隻得先催促綠瑩。
綠瑩趕忙從地上爬起,急匆匆的打水給主子擦洗,又去準備首飾。
“讓小安子去準備糕點。”想着反正是遲了,總不能餓着肚子去。
眼下綠瑩真是無用,不如擡小安子上來。
小安子本來守在門外,見狀立刻應聲,然後往小廚房跑。
綠瑩選好衣衫又急匆匆的趕回來,還好她這次選對了,應青蕪倒是滿意她的準備。
好在綠瑩手巧才沒有挨打,伺候應青蕪許久,她還算知道應青蕪的喜好。
應青蕪瞧着自己的打扮總覺得差點什麼,最後将嵌了寶石的暖爐握在手裡這才滿意的笑了笑。
輸人不輸陣,反正都誤了時辰,不如風風光光的去。
此時小安子端上一碗溫熱的銀耳羹,然後恭敬地候在旁邊。
應青蕪吃了幾口,倒是滿意,可惜時辰不早沒法盡數享用。
她吩咐小安子明日再為她烹制,帶着綠瑩趕去歲安殿。
應青蕪不知道是雙魚佩環裡面的香氣讓她貪睡,還以為是自己過于疲憊。
其實她幾時到根本不妨事,因為淑貴嫔是提前兩個時辰就去了歲安殿。
應青蕪用宮女的事情惡心她,她總得還禮不是,不然讓人瞧見會以為她是個不懂禮數的。
從火盆到茶碗,她準備的十分妥帖,隻等應青蕪上鈎。
期間還吩咐青芝熱了幾次,生怕火候不夠。
青芝聽令,但心裡隐約為應青蕪擔心,想着若是有機會最好能讓二人合作,總比鬥個你死我活要好。
正當青芝想着計劃,應青蕪帶着綠瑩趕來了。
“妹妹來遲,姐姐該不會怪罪吧!”應青蕪皮笑肉不笑的上前,還未行禮便要落坐。
淑貴嫔哪裡能給她這個機會,當即握住應青蕪的手,柔聲細語的說道:“不妨事的,妹妹宮裡出了大事,是該晚些來。”
若是不說話,倒像她咄咄逼人了,這可不行。
話音未落應青蕪面色沉了沉,緊跟着解釋:“院子裡死了隻貓罷了,難為姐姐貼心,時時在意摘月宮的景況。”
說完再次落坐。
可淑貴嫔鐵了心似的,非要同她作對,這次直接将人拽到旁邊。
“妹妹這是說哪裡話,你喚本宮一聲姐姐,本宮自然會多看顧妹妹,妹妹可有吓到?若是需要誦經祈福和姐姐說。”她又将話題撤回摘月宮的事情。
她可不能讓人覺得她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應青蕪休想潑髒水。
此話一出倒是有好事者等着幾人離去好好打探事情的來龍去脈,畢竟傳言不可盡信。
“姐姐!平白無故不能信怪力亂神的事情,若是陛下知道,說你胸無點墨怎麼成?那還是妹妹的錯了?不過是個畜牲,那也是她的命。”應青蕪絲毫沒有愧疚,好似死的真是隻貓兒。
可衆人都明白,那裡是什麼畜牲,分明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