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送的。”流冰得意的擡手,讓手下多吃幾塊,分享她的喜悅。
聽說是應青蕪送的,手下連連擺手說自己吃不下,恨不得将剛才吃的吐出來。
想起自己剛才還說了那人的壞話,他的手開始哆嗦。
“大哥……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得趕緊認錯,趁着大哥心情好,争取寬大處理。
“下去吧!我明兒回去。”流冰清楚手下是好心,隻是用錯地方。
他覺得應青蕪是好的,任憑所有人說破大天,他也覺得應青蕪仁善。
手下得了令,提前安排人給大哥的住所掃灰。
等手下離開後,流冰眼底的笑意消散,他拿起糕點送入口中,邊吃邊想剛才的事情。
是有人故意安排還是巧合?他不是不能賭,他是不敢用應青蕪的命賭。
他想着明兒回去派幾個人去保護應青蕪。
應青蕪回到摘月宮,随便吃了幾口便提早沐浴歇息。
許是要見韋清秋,又或者是和流冰吵嘴,她輾轉難眠,兩個時辰後才睡着。
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她換好衣服去見了扁承德。
她是想管扁承德拿些藥散方便她行事,可扁承德最後隻給了瓶蒙汗藥,之後借故去忙離開。
應青蕪又去見了茯苓。
茯苓看出她眼下發青,知道她沒睡好滿眼心疼,牽起她的手不想讓她走。
“你多學些藥理,早些來幫我。”應青蕪拍拍她的手安撫她。
茯苓點點頭,在應青蕪離去前喊道:“主子,您小心些,茯苓等你回來。”
應青蕪沒有回頭,她揮揮手示意茯苓放心,像個常勝将軍般的往前走。
路過休養所時,她停下腳步頓了頓,察覺到門闆晃動,她趕緊離開。
這時候見流冰實在不是時候,等她立功回來再好好和他說說。
應青蕪從密道走出皇城,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出去,竟覺得外面的氣息比皇城的甜。
她沒敢耽擱,直奔馬房選馬,選了匹烏雲踏雪,翻身上馬往東城客棧趕路。
此時流冰正拎着食盒準備回秘藏閣,開門後發現自己的手下等在門口。
“人處理了?”他聲音雖然冰冷,但心裡惦記這事,本想回去後自己去查,沒想到人剛好送上門。
手下接過流冰手裡的食盒才回話:“早上才咽氣。”
流冰不悅地皺眉,想着早不死晚不死,非得他出來的時候死,要是早點死不用他動手,要是死完點他還能親自去報仇,這個時候死不是故意惡心人嘛!
“傳出去,莫要讓人欺負她。”他吩咐手下,卻發現人沒動,用眼神催促他行動。
“大哥,被主子發現您沒法交代啊!”手下知道肯定瞞不過洛輕銘,索性勸大哥别沖動。
流冰揮揮手最終退讓一步:“告訴咱們的人,别給她使絆子。”
别人他管不了,要是真大張旗鼓的警告,怕是會給應青蕪添麻煩。
他撓撓頭,怎麼遇到她的事就跟沒長腦子似的,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誇他聰明。
手下哪裡敢當,趕忙岔開話題。
“還是大哥教的好,不過大哥,我早上看見她來你門口,沒打招呼就走了。”最終将話題繞回應青蕪。
流冰心裡高興,想着應青蕪口是心非,還是想着她的。
“你知道東城客棧嗎?”說起應青蕪他又開始擔心她的任務。
手下搖了搖頭,随後像是想到什麼般開口:“好像是有這麼個地方,之前聽人提過,不是什麼重要的聯絡點,就沒細聽。”
“她今天出任務,東城客棧。”流冰覺得自己一顆心懸在應青蕪身上,跟丢了魂兒沒有區别。
“咱們雖然不清楚東城客棧是個什麼地方,但憑那位的本事,吃不了虧。”手下可不是為了安慰大哥,這是他的心裡話。
應青蕪的手段可不像是新手,當然跟她打的那個人是個草包,不過他真是很少見到那般心狠的。
女死士殺人都是給個痛快,她折磨人倒是新奇。
流冰聽完覺得有理,應青蕪平時機靈得很,不至于在這種事情上栽跟頭。
如此想來自己真是不該,這不是說她沒眼光嗎?
看來得等應青蕪回來,自己好好賠罪才是。
說罷給手下安排其他任務,自己則回了住所。
此時應青蕪馬不停蹄的趕到東城客棧,想着先去見韋清秋,理了理鬓邊的碎發,拿出準備好的衣服套在外面,将刀劍收在包裹裡,裝扮過後拿好銀子進了客棧。
剛進門她環視四周,覺得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明明是個客棧,卻死氣沉沉的,人雖然多也熱鬧,但她感覺不似活人那般。
要不是任務要她去殺富商,她甚至以為這是第二個訓練場。
其實她的直覺很準,隻不過對了一半,東城客棧魚龍混雜,除了有死牢的人混在裡面,還有其他勢力交錯其中。
換句話說,東城客棧算是半個考核所,人死在這兒便是死了,活着的再進行更嚴苛的訓練。
不止是應青蕪,大多數死士對此毫不知情,流冰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