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最近好似有别人控制一般。
豈料流冰立即反駁:“這哪裡是你的過錯,明明是别人有心算計!”
應青蕪啞然,好一會才回過神,小聲問他:“你不怪我?”
偷情報也好,沒完成任務也罷,無一不是給他添麻煩。
“說了我罩着你,便不會怪你,不過作為你沒和我商量的懲罰,我們回去怕是不會太平。”流冰認為救人是他自己的事情,哪裡會責怪應青蕪。
若真要說上責怪,那也是應青蕪沒照顧好自己,平白讓她擔心。
“那……”應青蕪沒當過隊長,不知道隊長的規矩,難免為自己擔憂。
任務完不成,輕則鞭笞,重則去小黑屋待上三天,哪個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放心吧!如果真出事,我替你扛。”流冰門兒清,那有什麼如果,是真的會出事。
尤其是主子在意應青蕪的情況,肯定是要仔細些。
他們這次回去,他可免不了挨打。
“喝藥吧!”流冰說着,端着藥碗回到應青蕪的床邊。
有流冰買的蜜餞,倒是不難入口,隻是她心裡苦的很。
這七日應青蕪努力休養,生怕回去後扛不住酷刑。
宮裡依然風平浪靜,養胎的養胎,挖空心思害人的沒閑着,養病的繼續養病,和諧下的暗流湧動。
逍遙門這邊陳蘇葉繼續照顧俞封塵,日子平和的很。
轉眼七日已過,流冰和應青蕪趁着夜色回了地牢。
剛到地牢門口就被寒刃的手下抓起來。
“喲,公報私仇啊!”流冰斜了寒刃一眼,半點清分都不留。
寒刃絕不會放過她,所以他要将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你私自出逃,可是做好準備了?”面對流冰的挑釁,寒刃早已習慣,倒是旁邊的寒星沉不住氣,差點追上去。
寒刃用眼神示意寒星退下,後者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後站了一步。
“什麼叫出逃?說的這麼難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是擔心手底下的人去看看而已。”流冰心裡打鼓,面上裝作無事,要是真認罪,寒刃指不定怎麼折磨他。
“你也是隊長,知道隊長不可擅自離開,你這是罪加一等,她沒完成任務,你這是管教不嚴。”寒刃沒想同他嗆聲,可手下的人看着,若是真放任下去,以後不會有人跟着他。
應青蕪沒有回話,她心裡愧疚的很,隻想快點接受審判。
“所以我做大哥的難逃責任,你訓我就是了,她的罰我替她受。”流冰坦然開口,語氣輕松的和吃飯沒兩樣。
他不想讓應青蕪介懷此事,也不想脅迫她做些事情。
寒刃沉默,他有些動搖,因為洛輕銘發話,二人都要罰,不過若是流冰替應青蕪求饒,便按流冰說的辦,應青蕪也不可不罰。
他不理解主子的目的,說是考驗二人,實則刑罰都加在流冰一人身上。
不理解也得照做,于是他命人将應青蕪和流冰分開。
應青蕪被人架起,分開之際聽見流冰警告寒刃。
“她是主子欽點的人,你别動她。”流冰還未說完,就被抹布奉上嘴巴,想說的話也沒法說出口。
他沒注意寒刃臉上意味深長的笑。
應青蕪要真是主子的貼心人,也不會有這般下場,他可惜流冰看不清,卻沒給人任何機會。
落在他手裡總比在白楊手裡強些,大家心知肚明,流冰沒有過多掙紮直接被人帶走。
留下應青蕪在原地無措,想不明白流冰為何要警告寒刃。
不過不由得她多想,便被人帶到另一間屋子裡。
和她夢裡的一樣黑暗狹窄,幸運的是有寒刃在便多了盞燈。
預想的審問并未到來,等來的是寒刃的陳詞。
“主子吩咐對您關照些,可您也看見,眼下都知道您任務失敗,若真毫發無傷怕是難以服衆,雖說死牢是主子的,但其實并不全歸主子管,一些人恨不得把主子拉下馬,若是被人發現……”寒刃似是不忍,沒有繼續說下去。
應青蕪倒是明白他要說什麼,冷言道:“不必再說,我理解他的難處,寒隊長盡管動手。”
“主子交代過,奴才們知道如何下手,不過明傷暗傷都不能少,您且忍着些。”寒刃瞧應青蕪如此深明大義,當即抹了把眼淚。
眼淚是做給應青蕪瞧得,他後面完全沒手軟。
轉身吩咐手下好好照顧應青蕪,便出門去看流冰。
流冰正端坐在處刑台,等着寒刃的招呼,
“你可别擅作主張,動了主子要保的人。”見寒刃進門他好言提醒。
說是提醒,實際上是保護應青蕪,
可他哪裡知道,關于應青蕪的情況,寒刃知道的比他多。
“你都替她扛了,我還怎麼動她?”寒刃最近事忙,偏偏因為二人多了不少雜事,心情自然不好,沒想同他計較最後也沒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