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人要親眼看着,受刑人被打一次就要記上一劃,看墨迹的深淺推測時間。
寒刃提醒他莫要寫的太快被人看出來。
阿陽迅速領會到寒刃的意思,一筆一劃寫着。
等他寫的差不多便找了幾個平日和流冰不對付的人來實行最後的懲罰。
拔指甲。
招了七人站在前面,還有三十人站在後面,隻等寒刃的吩咐。
看着刑房突然擠滿了人,阿陽心裡七上八下。
寒刃心裡也犯嘀咕,笑流冰仇人多的同時,想着以後自己要是落馬,仇人隻會更多。
流冰就算一個。
“隊長犯了事本該罪加一等,可他是初犯,平日裡忠心侍主,留他活路繼續對主子盡忠。”寒刃說着揮手挑了四個人。
選中的人眼底笑開花,急不可耐地走上前聽寒刃的吩咐。
沒選中的則是歎了口氣,然後站在後面笑着等中選之人對流冰施行。
既然自己沒辦法報仇,那可得看得清楚才不虧。
寒刃也是沒辦法,畢竟别的地方放水,再偏袒下去讓主子發現可不得了。
他隻能找些流冰的仇人去折磨他,幫他過了這關。
阿陽看到面前的人霎時白了臉,他下意識看向寒刃,求他别這麼做。
卻換來流冰的斥責:“你不許求他!”
被選中的幾人見流冰還有口氣,更為興奮,眼底的精光迸發,根本藏不住。
“可有把握?”寒刃不耐煩的揮揮手,問是問了,沒等到答案便揮手讓他們去。
幾人本就躍躍欲試,見到寒刃放行,省去回答直接将器具套在流冰手上。
冰冷的鐵環穿進手指,指甲上方的鐵鈎也穿進指甲裡,上面鏽迹斑斑,唯有刺進指甲的那部分光亮的很。
那東西似是會說話,迫切的等着人使用。
為首之人最為奸詐,選了個離流冰傷口最近的無名指不說,随着一聲輕笑,緩緩按下扳扣。
銀鈎被吊起,可手被牢牢地綁在椅子上,随着扳扣越調越緊,銀鈎帶着指甲逐漸脫離皮肉。
他故意緩慢執行,不給他個痛快,慢慢折磨流冰。
流冰疼的咬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恨不得直接扯掉指甲。
可對面那人沒有給他機會,随意擡手按動扳扣,時不時突然松手,銀鈎又帶着指甲回到指尖。
像是用全子不斷地波弄松動的呀,流冰連着肉的指甲正被一下下的拉扯。
他能感受到皮肉的粘連,身子卻一動不動。
“大哥!”阿陽幾乎是沖到那人面前,本想着給他幾拳,考慮到寒刃在場,隻是警告他莫要欺人。
“我可沒欺負人啊!他私自出逃就該受罰,這就是我,要是換了别人,下手會更重,你們說是吧!”那人斜眼看了眼阿陽,得意的同他們說說笑笑。
周圍都是流冰的仇人,哪裡會給他好臉色,紛紛附和着,像是數落流冰的罪責,将莫須有的罪責往他身上帶。
阿陽隻有一張嘴,沒說幾句便敗下陣,直到寒刃出口教訓,那群人才收斂。
“讓你們來是幫主子分憂,不是來公報私仇的,一個個給我機靈着些。
經寒刃提點,那人倒是收斂,在指甲完全脫離之前從銀鈎上取下,捏着甲片生生将粘連那一塊生扯下來。
流冰聲音微弱,但聽得出來他沒說什麼好話。
“你别落在我手裡,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流冰疼的渾身發抖,要說之前的外傷能人過去,這拔指甲是鑽心的疼,再加上故意為難,真是難受到極緻。
想到應青蕪不用受這種苦,他倒是好受了些。
沒等他緩過神,第二個人又走過來。
他不用銀鈎,反而用竹簽,一刀的刺進皮肉,直到豁開皮肉,拿着指甲心滿意足的歸隊。
阿陽再也忍不住,他沖到前面,當着第三個人的面說道:“你若是敢為難,我不會放過你。”
第三個人覺得好笑,怎麼前兩個的時候不去警告,偏偏來警告他,當他好欺負?
“那是以後的事,你不如先關心下眼前的事。”話音剛落,流冰的指甲便被剝落。
看得出來這人嘴巴不饒人,實際上給人留了情面。
就是不知道這情面是給流冰還是給阿陽的。
流冰嗓子嘶啞,卻還因為指甲被剝落慘叫出聲,緊接着便是第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