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應該明白,在這個位子上,從來都是身不由己。”應青蕪以為銀子不夠,又拿出幾顆明珠,随後補充道:“先生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扁承德根本看不上身外物,這燙手山芋他可不想接下。
應青蕪眼看錢财打動不了扁承德,便要跪下求人。
“您不可如此。”扁承德心想着應青蕪真是會給他找麻煩,他将人扶起又拿了些藥材敷衍她。
應青蕪見扁承德油鹽不進,隻能退而求其次拿些白木芙蓉。
扁承德猜到她的計劃,當即拒絕。
任憑應青蕪說破大天也毫不退讓。
應青蕪瞧自己勸不動扁承德,索性道謝離開。
既然扁承德那邊沒有希望,她幹脆去找流冰。
流冰依然住在修養所裡,見她來了眼底多了喜色,看見她手裡的東西立刻擡手準備接過。
可惜這根本不是給流冰的,應青蕪厲聲阻止,聲音大的吓了他一跳。
流冰回過神讪讪解釋自己魯莽,随即問她來此何事。
“休養所魚龍混雜,你等我回住所再來找我。”他問完不忘提醒應青蕪注意自身安危,看應青蕪沒有回話又問:“可是出了急事?”
“我本來想出任務……”沒等應青蕪說完便被流冰打斷。
“你的傷好了?”他關切的看着應青蕪的臉,視線下移看到她手腕上的上還泛着粉,結果不言而喻。
應青蕪還沒痊愈卻要出任務。
流冰歎了口氣,把鑰匙塞在應青蕪手裡:“缺銀子先從我那兒拿,打個欠條過後還我。”
他實在心疼應青蕪,進了死牢還這般努力。
“誰要用你的銀子?都不聽人把話說完。”應青蕪心情好不跟流冰計較,把鑰匙還回去,單手撫上小腹道:“本來想出任務的,現在是得緩緩。”
流冰哪裡知道應青蕪不出任務的緣由,隻覺得應青蕪先養着挺好。
“養好了再出任務,到時候和我商量”他見應青蕪能聽進去,心裡美得不得了。
應青蕪點點頭敷衍流冰,緊接着問他要白木芙蓉。
流冰不知道白木芙蓉是做什麼的,卻直接答應下來。
“給你可以,不過你不許傷害自身。”他還是擔心應青蕪想不開。
應青蕪白了他一眼,自己看着就這般脆弱?動不動要生要死的?
“我很惜命,先回去了。”她道謝後揮揮手準備離開。
“這東西不是帶給我的啊!”流冰委屈巴巴的朝她的背影喊。
應青蕪頭也不回的說了句下次,緊接着離開。
說來也巧,她本來想備些果核毒死周芒,可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在應承天府上時,大夫人的手段。
她看得清楚,當時用的是白木芙蓉研磨的粉。
而手底下的幾個侍妾,兩個再也不能生孩子,一個滑胎緻死。
這是個老方子,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白木芙蓉的氣味很像舒晚櫻用的香粉,到時候混在裡面,嫁禍舒晚櫻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應青蕪得意的回了摘月宮。
眼下她真的有了孩兒,看周芒和舒晚櫻拿什麼跟她鬥,更别提病怏怏的柳瑩。
隻要她弄死周芒,母憑子貴指日可待。
沒想到弄假成真的事情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午膳時多吃了些魚鮮。
流冰則是在應青蕪離開後立刻吩咐阿陽去辦。
阿陽雖然不情不願,但畢竟是大哥的命令,隻得迅速去辦。
應青蕪酒足飯飽後睡下,全然不知危險以至。
洛輕銘見周芒面色蒼白,回乾清宮後從密道進了死牢,去藥廬給周芒拿些藥。
奇怪的是他怎麼聞見一股腐爛的氣味,有點像是應青蕪身上的味道。
他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老臣見過主子。”扁承德剛才看顧藥散,讓洛輕銘多等些時辰,他趕緊行了大禮。
洛輕銘揮揮手讓他起來說話。
“女子懷喜半月,面色蒼白,你開個滋補的方子,切勿傷身。”他說完吩咐扁承德下去抓藥。
扁承德心有疑問,怎麼是懷喜半月?
他抓好藥材,雙手奉上時問洛輕銘:“應嫔的胎怎麼處置?”
洛輕銘擡眼看扁承德,眼底的寒意清晰可見。
“多久了?”自從應青蕪回來,他可從未碰過她,孩子是哪兒來的?
扁承德心裡一驚,自己怕是問了不該問的,也多虧此時問了,要真是給應青蕪保胎,到時候怪罪下來,他真是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