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着十日左右。”他偷偷瞧着洛輕銘的神情,實在不妙。
洛輕銘嘴角上揚,可眸子裡的寒意讓扁承德打了個寒顫。
他完全沒想到應青蕪會在此時失控,他不喜歡應青蕪,不代表應青蕪能背叛他。
“先生該懂朕的意思。”洛輕銘有意收斂眼底的怒火,卻依然燒到扁承德。
扁承德哪裡還敢起歪心思,隻得将藥奉上。
“此藥服過後,三日内即可流掉。”他特意做了記号,便于洛輕銘分清補胎和堕胎。
洛輕銘拎着瓷瓶看了看,又扔給扁承德。
“朕要的是那種,能侵入肺腑,讓人痛不欲生之餘,以後都很難再孕的藥散。”他眼底閃過一抹恨意,順帶着應青蕪也被記恨上。
他要應青蕪疼的死去活來,再不敢打皇嗣的主意。
扁承德抹了把汗,本想提議讓應青蕪生下來再處置,話到嘴邊也沒敢說。
他走進内閣,挪動桌上的書本,往前邁了三步,從花盆地下的暗格裡拿出紅色瓷瓶交給洛輕銘。
洛輕銘晃動瓷瓶,不經意的問扁承德:“不會生事端是吧!”
“此藥甚毒,會疼上兩個時辰。”扁承德恭敬回話,腦海中卻浮現應青蕪痛不欲生的模樣。
但他不能有絲毫心軟,對洛輕銘更是如此。
洛輕銘心滿意足的離開藥廬,直接去了訓練場。
此時寒刃正訓練死士們弓弩,好在用的不是活靶子,他感受到銳利的視線盯着他,回頭一看是洛輕銘,他趕忙小跑到洛輕銘身邊。
“主子今日怎麼有空來這兒,是想看看新人的本事嗎?”他先是行禮,緊接着招呼一堆人過來,剛擡手就被洛輕銘阻止。
一群人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最後看到洛輕銘的眼神,識趣的退回去。
“寒隊長手腕不錯,怪不得手下人都服你。”洛輕銘淺笑誇贊寒刃,聲音透着冷意。
寒刃打了個寒顫,他察覺到主子今日心情煩躁,連忙回道:“是主子教的好,死牢所有人都忠于主子。”
“哦?是嗎?那怎麼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壞事?”洛輕銘轉頭看向寒刃,目光猶如利刃直直刺向他。
寒刃即刻跪下叩頭,頭磕在地上發出聲響,緊跟着的是求饒:“奴才愚鈍,懇請主子明示。”
“流冰品行不端,竟與青木苟且,你可查明?”洛輕銘說到此處起了殺心,不僅僅是對應青蕪腹中的孩子,更是想到法子折磨流冰。
寒刃聽完愣在原地沒有反應,怎麼回事?流冰和應青蕪?怎麼可能?
“主子這話從哪裡聽來?”他扔不敢擡頭,同時擔心洛輕銘聽信流言,錯怪忠臣。
流冰雖野性難馴,多半時日我行我素,但對于洛輕銘從來都言聽計從,這點他毋庸置疑。
“若真等聽來再問,莫不是要喝孩子的滿月酒了?”不提還好,提起後洛輕銘更為惱火。
“主子且聽奴才一言,二人回來時身上的傷還沒好,根本沒機會苟且,流冰有時離經叛道,可事關主子,流冰不會如此魯莽。”在這種事情上,流冰真的不敢,他敢用性命擔保。
“去查!”洛輕銘僅是懷疑,不是流冰還會是誰,對于他們的背叛洛輕銘倒是沒那麼生氣,不過是不知何人觊觎他的東西,讓他起了無名火。
寒刃答了句是,跪着恭送洛輕銘。
洛輕銘剛走出幾步,背着寒刃冷聲道:“她都見過什麼人,一一查清楚。”
說完轉身離開,原本計劃看看流冰,此時也不願去看。
寒刃感覺洛輕銘離開,抹了把汗。
左右一刻鐘後,凡是和應青蕪打過招呼的人都擠在小黑屋裡,而寒刃先去找流冰。
“今兒吹的什麼風,怎麼把您帶來了?”流冰見到寒刃,覺得身上的傷都好了大半,說話都帶着精神。
經此一事阿陽倒是客氣許多,奉茶給寒刃。
“先前主子找過我,我有事問你。”阿陽在旁邊寒刃不好明說,他示意流冰讓人退下。
流冰想和寒刃對着幹,轉念一想之前受過寒刃幫忙,這次賣他個面子。
阿陽不情願的退下,但在門口緊張的等着,隻要屋内有動腳他立馬沖進去。
“說吧!别賣關子了。”待阿陽離開,流冰直接問寒刃。
寒刃猶豫幾瞬才開口:“你和青木究竟怎麼回事?”
流冰的眼神從難以置信到怒火噴湧,他想也沒想就給了寒刃一拳。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還要不要臉了?”他正想揮拳可惜慢了一步被寒刃點住。
“如今死牢傳出風言風語,主子讓我明察,我知你品行不至于趁人之危。”後面的話過于肉麻,寒刃沒說出口。
此時流冰明白寒刃的意思,但他不信寒刃。
“你真有心幫我?”他半信半疑的看向寒刃,算上之前欠寒刃的人情,最後還是相信了他。
“信不信由你。”寒刃懶得廢話,他哪裡有心思害流冰,又沒有好處。
流冰猶豫再三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