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任務已經失敗,她不能再失手,眼下這個簡單的任務,是流冰給她的機會,也是她自己的機會。
“輕卿,我不瞞你,其實是舒蒼的門生對你父親頗有微詞,我搜集這些隻是為了防範舒蒼,到時候有個應對的法子。”洛輕銘說着,握住應青蕪的手認真道:“他是你的父親,我不會動他。”
應青蕪雖然感動,但她巴不得應承天被弄死,這樣就沒人能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同時隐隐擔心,若是應承天倒台,自己還能不能靠家勢更進一步。
這些還是其次,她最接受不了的還是自己屈居周芒之下。
“既是我的父親,我更應該替夫君分憂,夫君放心,我有法子去,也有法子全身而退。”應青蕪極力說服洛輕銘,她有自己的主意。
除了幫夫君的忙,她可以借機拿到其他證據堵上應承天的嘴,讓他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以後多幫他謀劃。
她沒看黃紙上的内容,當然不知洛輕銘讓她拿的情報是什麼,此時正為自己的計劃沾沾自喜。
“你萬事小心,随便拿些賬本即可,切記莫要讓自己受傷。”洛輕銘歎了口氣,似是對應青蕪沒辦法最後妥協。
應青蕪重重點頭,她窩在洛輕銘懷裡小憩,身上疼痛難忍,腦子裡想的是皇後的寶座如何金碧輝煌。
她找不出更好的詞形容,反正等自己坐上那個位子,誰敢說她不好直接殺了便是。
應青蕪的幻想絲毫沒有影響洛輕銘,此時他正嫌棄的看着應青蕪。
嫌棄她散發腐爛氣味的肌膚,嫌棄她的蠢笨及野心。
人可以有私欲,但不能因為私欲害人,應青蕪明顯是後者。
可饒是如此的應青蕪也起了别的心思,他得繼續哄着。
總比憑空塞人好上許多。
次日一早洛輕銘上朝後應青蕪才打開黃紙,上面的消息讓她毛骨悚然。
上面清楚得記載她要拿的東西不說,還有一張機關布防圖。
有些地形她認得,确實是應承天府上的地圖。
任務要求她拿到應承天内卧裡暗房的一本金絲賬目,以及和他結黨營私的官員的賬目。
他很清楚這些東西送給洛輕銘是什麼意思,但她依然選擇站在洛輕銘身邊,畢竟應承天是什麼東西,哪裡能和洛輕銘相比。
應青蕪将黃紙收起,本想去找扁承德瞧病,現在也沒有心思。
其實瞧了又能如何?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子是怎麼回事。
泡藥池的日子到了,她甯可出了任務再去。
有了打算後應青蕪開始訓練,總不能一招半式都使不出來就去人家家裡偷東西吧!。
許是有任務要忙,她平日不是和藥便是擦些藥膏,可把綠瑩心疼壞了。
哪怕她呵斥綠瑩不許露破綻,綠瑩依然整日問三遍,說的還是老樣子。
無非是免去請安,是否有恙以及請太醫來。
“退下吧!本宮歇息片刻。”應青蕪揉揉額角,感覺頭疼不止。
本來之前就被淑貴嫔陰陽怪氣好一陣,回來綠瑩也不讓她省心。
可轉念一想綠瑩是笨了些,但好在忠心,也沒那麼氣了。
她近日确實疲憊,既要研磨白木芙蓉粉做兩種香丸,又要養傷訓練,還要搜集些果核。
“最好再不能生!”應青蕪惡狠狠的詛咒周芒,希望自己願望成真。
眼下是流冰來送任務的第六日晚,她準備好好歇息,明兒出任務,沒想到洛輕銘也趕着時辰來。
“夫君!”她眼前一亮,直接撲了上去。
最近事忙,也顧不得洛輕銘不來瞧自己,眼下有了時辰歇着,他來的剛好。
洛輕銘将人抱在懷裡,反常的沉默。
“夫君,我明兒出任務。”應青蕪開口打破僵局,發覺洛輕銘雙臂收緊即刻安慰道:“夫君不必憂心,又不是不回來。”
洛輕銘依然不說話,面色比平時陰冷幾分。
“我回家哪裡會有危險?”應青蕪笑着安慰他,擡頭卻發現洛輕銘面色慘白她立刻将人扶到床榻,用她微不足道的醫術看診。
可她本就不精,最後推斷是中毒。
“是松節草!”她猛然想起這幾日洛輕銘沒來看她,她便用了帶松節草的藥,沒想到是自己害了夫君。
她立刻去死牢将扁承德請來,等人來看診後為洛輕銘解毒,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
扁承德将人帶走,留她一人在宮内歇息。
她突然覺得空落落的,想跟着去又因為身上全是松節草的氣味沒法跟着。
想着明兒出任務,無論如何都得先睡下。
近日過于疲憊,沾到枕頭便睡下了。
今夜無夢,難得睡了個安穩覺。
應青蕪睜眼便瞧着洛輕銘笑着瞧他,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