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嫔看似心疼,實則眼底滿是嫌棄,她覺得周芒不堪大用。
應青蕪眼底閃着怨毒的光,她嫉妒夫君對周芒關懷備至,哪怕是做戲她也心有不甘。
“阿芒聽話。”洛輕銘示意幾人退下,待人離開柔聲安撫周芒,可周芒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隻是頻頻搖頭。
那是她的孩兒,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孩兒,以後哪裡會有這樣的機會?
“您說會保護我和孩兒……”周芒懷着一絲期待抓着洛輕銘的袖子。
洛輕銘反握著她的手,萬般無奈的解釋:“阿芒,現在還不到時候,朕會給你和孩兒一個公道。”
聞聲,周芒怔住,原來洛輕銘都知道,隻有自己傻,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掙紮着抽回手,如同斷線的牽絲人偶,木然的坐在榻上。
“阿芒你乖,以後還會有孩兒的。”洛輕銘像是安慰自己一般說着,擡眼看向周芒,發覺她無礙後,示意太醫上前看診。
太醫們将人圍住,以不吉利為由勸帝王在門口等着。
洛輕銘離開前聽見周芒問了一句:“以後的孩子也會這般嗎?”
他張張嘴沒有回答,直到行至門邊才回答:“不會的。”
那聲音極輕,不知道周芒有沒有聽見。
洛輕銘才出門便聽見她慘烈的哀嚎。
在他的印象裡,周芒從未發出過這種聲音,他立刻折回。
太醫們圍在一處,沒有被洛輕銘瞧見情景。
周芒的身下有大片鮮紅,榻上有些肉塊沒有收走。
她面色煞白,唇上被咬出兩個血窟窿。
洛輕銘想要上前,太醫們發現後,急匆匆的收拾殘局。
周芒無力的躺在榻上,汗水打濕額發,看上去無助又脆弱。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被喂了些湯藥才好些。
偏偏洛輕銘喜歡周芒如此模樣,甚至親自照顧周芒。
周芒緩緩睜眼,隻說自己需要歇息。
洛輕銘不好再留,幹脆興師問罪去了。
說是問罪,實際上僅是禁足幾日。
周芒睡了幾個時辰,渾渾噩噩的喚泰安給她倒水,可她喊了幾聲也不見人。
好在她身體恢複快,幹脆自己起身。
正巧窗子被吹開,她走到窗前關上,進看一眼便沒法移開視線。
那是招華和泰安,二人似是交談許久,過了好一會才分别。
周芒趕快回了榻上,等人進門才悠悠轉醒。
“娘娘醒了,奴婢給您傳太醫。”泰安擔心得很,話音未落就要行動,下一瞬間就被周芒叫住。
周芒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緊跟着問她去哪兒了。
“奴婢去掃掃院子,等您醒了心情舒暢些。”泰安瞧不出周芒的神情,以為她沉浸在喪子之痛裡,毫不設防的回答。
周芒垂下眼簾,誇她機靈,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真是淑貴嫔!自己真是愚蠢居然真的相信毒婦無辜,既然陛下不替她做主,那麼她自己來。
周芒睡了整日,第二天一早便起來。
天公作美,今兒是個好日子,吩咐泰安去請淑貴嫔和應嫔來,讓銀川準備酒菜招待。
她的計劃不錯,但她沒想到應青蕪和洛輕銘同來。
不過箭在弦上,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她的計劃。
洛輕銘站在應青蕪身旁,看見周芒時朝她走來,問她身體如何。
“謝陛下挂懷,已無大礙。”周芒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順帶着扯了扯淑貴嫔的袖子。
淑貴嫔立刻替周芒找補,說她見不得風。
洛輕銘隻得作罷。
周芒見淑貴嫔近在咫尺,立刻抽出袖中匕首朝她腹部刺去。
淑貴嫔躲閃不及,短匕直直刺入左肋骨下三寸,手起刀落,傷口泊泊滲血。
她吓得跌倒在地,捂着傷處往後退,周芒自然不會放過她,匕首閃着寒芒,沒等刺進皮肉就被洛輕銘抓住。
“阿芒,退下!”洛輕銘徒手握住匕首,示意侍衛們退下。
侍衛們雖然沒近身,但也将幾人隔開,應青蕪就被隔在外面。
鮮血順着手腕流淌,他顧不上旁的,隻想保住周芒。
孩子無錯,周芒也無錯,有錯的人現在得留着命,是他對不住周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