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以為是大事,自己可以借由此事上位,沒想到洛輕銘僅是賞了些銀子,之後再沒多言。
他隻好灰溜溜的趕回去。
洛輕銘高興的很,他想起程素衣的醫術,倒是希望溫白荷能更像程素衣。
畢竟是握在手中的棋子,确實能給他些許慰藉。
于是他次日早上見過大臣後,命孫德榮将奏折搬去沁芳殿,他要去瞧瞧溫白荷。
溫白荷還沒醒,看上去像是做了噩夢。
他輕輕拂去她眼角的眼淚,笑着看她。
哪怕之前溫白荷沒醒,此時也醒了。
但她不想理洛輕銘,幹脆翻身繼續睡。
洛輕銘完全沒順着台階下,而是躺在溫白荷身側,她隻能不情不願的睜眼。
“妾參見陛下。”溫白荷立刻起身,别别扭扭的行禮,目光偏直一側,看到奏折時眼前一亮。
洛輕銘自然瞧見她的心思,卻佯裝不知免了她的禮,問她睡得如何。
順帶着問了尹林格娜。
“陛下是來問罪的?”溫白荷瞬間警惕,她的聲音帶着委屈,要不是為了任務她何必忍着,幹脆去殺個痛快算了。
“朕在你眼裡便是如此是非不分?你的貓兒死了,還要問你的罪?”洛輕銘将人抱起,讓她倚在自己懷裡,柔聲哄道:“朕是來給你撐腰的。”
溫白荷自然不信,要麼就是洛輕銘看清她,要麼就是有更大的陷阱等着她。
她才不會上當。
“朕并非看輕你,你一介女子能為了家族背井離鄉來到此處,已是我朝女子所不能及,朕心疼你,年紀輕輕被送來受苦。”語畢洛輕銘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
溫白荷并沒有因為洛輕銘待她溫柔就放下警惕,反而整個人緊繃起來。
她不明白洛輕銘的意思,但她心裡癢癢的。
“這宮裡複雜得很,你被卷入紛争,朕于心不忍。”洛輕銘說完歎了口氣,緊跟着喚孫德榮傳膳。
溫白荷沒有說話,察覺到不妥後傳春華為她梳洗。
梳洗過後便可用膳。
“有朕陪你,你多用些飯食,不會有人害你。”洛輕銘先試一口,無視孫德榮的阻止,每盤菜都嘗過一口才給溫白荷夾。
溫白荷有些不懂洛輕銘的舉動,難道人真的可以僞裝成如此地步?僅為了她這個疑似奸細的人?
她不能确定,但心裡逐漸動搖。
若是四年後的溫白荷絕不會如此,可陳蘇葉的決定使一切發生改變,溫白荷提早入宮,注定她會滿盤皆屬。
“朕再為你尋一隻貓兒如何?”洛輕銘說着,竟有些讨好安撫之意。
溫白荷搖頭,她不想再失去無辜的貓兒,好似死的是她尹林格娜。
“哪怕陛下尋一百隻,也不是妾的尹林格娜了。”她這話說的毫不留情,連孫德榮都倒吸口氣,生怕面前的帝王發怒。
可洛輕銘僅是淺笑,之後說自己疏忽。
溫白荷懸着的心放下又被吊起,搞不清楚洛輕銘的想法。
用過早膳後,洛輕銘屏退左右,問她可有查到證據,究竟是誰下的毒手。
“不過是隻貪玩的貓兒,難為陛下費心。”溫白荷認為洛輕銘套話,懶得理他,要不是因為洛輕銘是皇帝,自己定會趕他出去。
“你啊!”洛輕銘又歎了聲,并未多問。
他知道溫白荷不信自己,索性慢慢來,傳喚孫德榮擺駕乾清宮。
待洛輕銘走後,溫白荷撇到奏折并未被帶走,輕手輕腳上前,想起侍衛還在,吩咐春華直接送去乾清宮。
這麼明顯的陷阱,她可不能上當。
洛輕銘并不領情,當即罰了春華十闆子,打的人根本無法行動。
溫白荷更認為他是個暴君。
偏偏洛輕銘毫不在意,當晚又去了沁芳殿。
他故意給應青蕪派了些難纏的任務,應青蕪渾身是傷,自然不願見他。
而溫白荷對他也沒有好顔色。
“陛下是來問罪的?”她又問了一次,這回語氣更不客氣。
洛輕銘好聲好氣拿着點心來哄她,說怕她擔了罪責。
“你心無城府,竟讓人直接送過來,若是被人追究,你自己也難脫身。”他耐心和她解釋,順便拿了之前的奏折遞到她眼前。
溫白荷自然不領情,其實不領情是裝的,她本來也無所謂,春華是他手底下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人,死活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洛輕銘沒理會溫白荷的情緒,自顧自的攤開奏折給溫白荷瞧。
“朕不是不信你,隻是現在你四面受敵,實在不能留下把柄。”他故意讓溫白荷看清楚,直接放在桌上。
溫白荷不理解洛輕銘此舉為何,但她掃過一眼,記下上面的内容。
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得權衡一番再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