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聽完手腳并用從榻上起身,這一動傷口撕裂,将衣衫染紅。
“主子,奴婢有罪。”她面色慘白,在溫白荷面前跪下,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彩英,給我把她扶起來,讓人看見算怎麼回事?還以為我虐待她。”溫白荷強忍着命令彩英。
彩英以為春華失寵,随手将人撈起往榻上扔去。
春華緊咬下唇沒有發出聲音。
溫白荷說糕點是陛下賞的,她吃不完拿些給彩英。
彩英眉開眼笑的恭維溫白荷,炫耀似的拿起糕點。
放到嘴邊時她突然想起重要的事,走到春華身邊把糕點塞進春華嘴裡。
見春華喉頭微動,想着應該已經咽下,再看春華無恙她才放心。
可她僅吃了一塊便渴得厲害,又不好當着主子的面自斟自飲,幹脆拎着水壺去井邊打水。
溫白荷趁着彩英出門,立刻扒開春華的嘴,好在春華受傷,沒有力氣吞咽糕點。
她松了口氣,春華這條命算是保住,緊接着拿起碟子走出去。
彩英喝過井水後,發現主子跟出來,正覺得奇怪,突然被人壓在井邊。
“主子……您這是?”溫白荷按住她的脖頸,讓她莫名感覺到壓迫。
明明那雙手細嫩無力,卻還是讓她覺得恐懼。
許是奴才當久了,本能對強勢的主子産生恐懼,一開始覺得溫白荷好欺負是她錯了,她以後定會跟着主子。
“糕點好吃嗎?”溫白荷柔聲問她,眼底沒有絲毫暖意。
她看向彩英時,甚至像是看已死之人。
彩英打了個哆嗦,她強穩住聲音回話:“主子賞的,自然是好的。”
此時她嘴角流出鮮血,意識到這糕點并不簡單。
可她掙紮于事無補,溫白荷的力氣比她大得多。
“你若是乖乖聽話,我留你一命也不是不行。”溫白荷反手扣住她手腕,右手從脖頸處松開,讓她仔細回話。
彩英此時哪裡敢怠慢,連忙點頭如搗蒜。
“尹林格娜的死,是否與摘月宮那位有關?”溫白荷知道洛輕銘撤掉在她宮裡監視的侍衛,因此不必顧忌任何。
彩英先是搖搖頭,然後點點頭。
“主子,她向來對你不敬,可不能掉以輕心。”她趕緊把屎盆子往摘月宮應青蕪頭上扣不說,順帶着誣陷的話說了不少。
溫白荷聽的頭疼,幹脆直接打斷。
“你說的我都清楚,不必如此挑唆。”語畢,她将糕點如數塞進彩英的嘴裡,強迫人咽下去。
彩英含淚咽下,口中的鮮血越流越多,她幹脆破罐破摔,和溫白荷魚死網破。
她又被溫白荷掐住脖頸,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成天想着害我,所以現在的賞賜,是你應得的。”溫白荷死死掐住彩英,像是把之前的惡氣發洩出來。
“你大可以叫人過來,到時候我失手推你入井,看看是誰能活。”她笑得燦爛,在彩英驚愕的神情下補充:“你今兒可活不了,這糕點裡還有毒呢!”
“毒……婦……”彩英自然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死了,哪怕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她拼命掙紮,最後掐住溫白荷的脖頸。
溫白荷就等着她先動手,那雙手剛搭在脖頸上便立刻喊侍衛來。
她沒想過,最先沖出來的是春華。
春華拖着傷口,用力掰開彩英的手。
彩英笑她傻,隻會被面前的人利用。
春華充耳不聞,盡力救自己的主子。
最終在侍衛趕來時,彩英跌入井中,等侍衛打撈上來,人已經化成一灘血水,隻有幾塊碎布證明他們沒撈錯人。
溫白荷看着發紅的井水,擠出幾滴眼淚,心裡無比暢快。
好似她已經替尹林格娜報仇,哪怕她明白隻是個開始。
春華體力不支,當時已經失去意識,被侍衛們擡到内卧。
此事傳到洛輕銘耳朵裡,他急匆匆的趕到沁芳殿,一眼就看見溫白荷。
溫白荷眼尾泛紅不說,一雙眸子又紅又腫,看着就讓人心疼。
她看見洛輕銘的瞬間,不顧規矩禮法,立刻撲到人懷裡。
洛輕銘拍着她的背說沒事,你莫怕,孤來保護你。
話音落下有片刻恍惚,他不明白自己想要保護誰。
“真的?”溫白荷擡頭看她,真像無助的少女。
她從洛輕銘眼底看見自己的面容,真像啊!像姝兒,真讓她惡心。
洛輕銘被她的聲音拉回思緒,低頭剛好對上溫白荷的眼。
要是溫白荷真如這般天真便好了,他僅有瞬間感歎,之後說她不必如此。
溫白荷懵了,她以為自己按照之前計劃好的模仿,之後的事情都不需要發愁,結果卻不像她計劃好的那般。
“彩英偷吃陛下賞賜的糕點後口吐鮮血,她就說死也要找個墊背的,緊接着……”她話說一半就哽咽着說不出話,嬌滴滴的模樣柔弱的像讓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