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程素衣說自己無腦沖動,這幾年洛北辰絲毫不敢松懈才變成如今這般沉穩,
他覺得是時候該找這位皇叔玩玩。
隻怪自己當初太年輕,完全不知道皇叔的心思不說,也大意輕敵,沒想到朝中不少人被皇叔拉攏走。
這幾年洛輕銘殺戮不斷,他的名聲已經廢了,隻差一個機會,自己花了幾年的心思,不能在此時斷送。
希望溫白荷不會讓他失望。
溫白荷當然不差,可惜她遇到的是洛輕銘。
知道她醒來的消息,洛輕銘顧不得任何,直奔沁芳殿。
本來溫白荷已經睡下,聽見響動立刻驚醒。
睜眼便瞧見洛輕銘眼眶泛紅死死的盯着她,眼底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陛下……”她出聲提醒洛輕銘,實際上想挖掉他的眼珠。
洛輕銘回神,問她身子如何,有沒有哪裡痛,動作語氣像極了春華。
溫白荷知道春華真心關心她,洛輕銘她可不信。
沒等她回話,手腕便被洛輕銘扯過去,然後帶上個她不知道的東西,仔細聞還有股血腥味。
擡眼看去洛輕銘的手腕處有條未愈合的傷口,顯然是近日弄得。
他該不會是用血做的這東西吧?溫白荷想想就覺得晦氣。
洛輕銘正好及時開口。
“欽天監說用此法子可以庇護你無災無難,朕就用了,這紅線镯子是朕親手做的,朕沒做過這個,可能會有些難看。”他話說一半便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這也是溫白荷第一次在君王臉上看出窘迫。
她知道自己不該嫌棄,可面對沉甸甸的心意時,她有些不知所措。
溫白荷第一反應是趕緊摘下镯子,當她再次端詳氣手中纏着紅線的镯子,更是僵在原地。
這镯子的玉色澤通透,呈現黃綠色,是頂好的翡翠玉镯,看加上紅繩看起來十分奇怪不說,這紅線隻纏了半隻,上面還有線頭,一看就是沒做完。
“陛下的賞賜,妾不敢收。”她擡手并未摘下玉镯,而是等着洛輕銘自己摘。
洛輕銘緊抿雙唇,過了許久才将手腕推回,誘哄似的開口:“你聽話,咱們先帶着。”
溫白荷根本不可能收這個可疑的镯子,隻得說自己不配。
“既然你不喜歡,朕再拿去改改。”洛輕銘有些失落,強撐起笑容将镯子揣進荷包裡,之後對溫白荷關心幾句,然後急匆匆的回去。
溫白荷打了個呵欠,閉眼睡下,直到太陽落山才醒。
醒了之後廣勝比劃着什麼,春華說大事不好,她問過之後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原來這镯子是洛輕銘親手所做,而且用了不少血。
溫白荷一陣惡寒,慶幸自己沒用上。
“陛下真在乎主子,龍血格外珍貴,陛下居然為了您染紅線。”春華見溫白荷神情不對,想到阿默可能和紫陽風俗不同,她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趕緊解釋。
解釋完溫白荷更難受,想到是用血染的就犯惡心。
可她想到洛輕銘手腕上的傷口,始終有些不忍心。
此時春華又替洛輕銘說話。
“而且染紅線不僅是求人身體康健,更是綁定姻緣,會得神明庇佑,陛下對您的心思真是令人感動。”春花說着,眼神裡盡是羨慕。
溫白荷有些動容,她雖然不信神明,但洛輕銘的心思也不好說全是假的。
她腦子裡的畫面不斷重複,從洛輕銘用紅線仔仔細細的纏在镯子上,放血求平安,她心裡竟有些酸楚。
“洛輕銘,哦不對,是陛下,他是為了誰做這些?”她轉頭聞春華,更像是問她自己。
“當然是您,陛下的镯子就是給您做的。”春華回話時覺得奇怪,不為了主子還能為了誰?
溫白荷垂下眼簾,她知道洛輕銘為了誰。
為了姝兒,他們隻知道一個姝兒。
她幹澀的苦笑着,自己不過是别人的替身罷了。
眼見溫白荷不高興,廣勝也替洛輕銘說話。
溫白荷實在聽得煩了,随便吃下幾塊糕點又去睡。
畢竟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等溫白荷睡着,廣勝去見洛輕銘,彙報溫白荷的情況。
對于溫白荷的态度,洛輕銘并不覺得奇怪,但是對于廣勝,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着沒準能給他驚喜。
看完廣勝的回禀,他擺駕去了雅青閣見柳瑩。
柳瑩揶揄他又見了一輪才輪到她?
洛輕銘隻說明兒審訊,提醒她早些休息又去了摘月宮。
應青蕪剛出了任務,此時剛回累得很,聽見聲響又坐起來。
“夫君!”她撲進人懷裡,聞着熟悉的龍涎香氣,覺得自己恢複大半,但人還是懶散着不想動。
洛輕銘任她去,順便提醒她,明兒審問淑貴嫔,讓她注意些。
應青蕪聽完立刻來了精神,纏着洛輕銘要他仔細說說。
洛輕銘懶得說幹脆哄她睡下,應青蕪不依,最後洛輕銘唱着曲兒哄她睡下。
為了避嫌之後回了乾清宮。
第二天一早,衆人齊聚歲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