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他說的可是真的?”應承天哆嗦着上前,強撐着問出聲。
安靜娴還沒緩過神,愣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雲兒沒等說話,旁邊的侍衛卻不耐煩。
“陛下诏你去,跟着走便是,還許旁人多話?”他故作黑臉是想多撈些銀子,畢竟過了今日誰主誰仆還不一定呢!
聽過侍衛的話應承天周身發涼,他抓起大把銀票讓侍衛打點些。
要是他這事暴露,有幾條命都不夠賠的。
侍衛拿了銀子臉色緩和些,卻依然催促他們快些。
他看得出來應承天正想法子解決,可這臨時抱佛腳沒什麼用。
安靜娴終于反應過來,她吵吵嚷嚷的走過去,說是幫忙,實際上吵得應承天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你别吵!”應承天氣急,擡手打了安靜娴。
安靜娴捂着臉不敢多言。
“爹爹和娘親放心,女兒不會亂說話。”雲兒安慰二人,一副孝女模樣,見他們舒坦些才跟侍衛離開。
一路上相對無話,侍衛見她生的清麗,想賣個人情給她,争取一親芳澤。
雲兒見他瞧自己,頓時察覺到他的心思。
她握住侍衛的手又聽了許多情報。
踏入宮門的瞬間,雲兒被恢宏大氣的宮殿迷了眼不說,瞧這殿門,這紅牆綠瓦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她對着侍衛淺笑,緊接着便有人帶她離去。
離去之前她聽見侍衛喚人全公公。
“多謝公公送我。”她趕緊和人套近乎。
小全子哪裡瞧的上這位私生女,隐忍多年從婢女爬到三小姐,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不說,她剛才勾引侍衛他瞧得一清二楚。
他是個沒根的軟骨頭,在宮裡磋磨幾年,遇到這種人再好的脾氣也懶得搭理。
“盡心為主子辦事,擔不得姑娘一聲謝。”他趕緊避開雲兒的示好。
雲兒得知這位全公公的态度,也不想自讨沒趣,一路上都在想自己該如何說才能扳倒應青蕪和應承天。
在她看來二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不能一擊即中,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是苦肉計還是借刀殺人,她正權衡着,殊不知自己将要去的地方有多殘酷。
在孫德榮吩咐小全子去門口候着時,殿内的幾人也沒閑着,尤其是淑貴嫔。
她本以為勝券在握,又補了幾句狠辣的誓言,認為應青蕪沒辦法脫罪後,還未站穩又被人押住。
“你應該明白,單憑你一面之詞無人會信,若是你能撐到證人來,朕就給你個機會。”洛輕銘說完連個眼神都沒落到淑貴嫔身上,而是轉頭看向應青蕪,眼神裡帶着十足的關切。
淑貴嫔僅慌亂一瞬,之後便接受這荒唐的規矩。
說是規矩,實際上就是為應青蕪出口惡氣。
出吧!現在越溫馨,之後就會越痛,想到此處她倒是沒那麼恨了。
“嫔妾定不辱命。”淑貴嫔應下後,便有人拿着刑具走來。
那是兩寸長的竹闆,竹闆上連着線,她認識這東西,是夾人十指的。
手指穿過線繩,隻需人輕輕用力,竹闆收緊可令人痛不欲生,若是再用些力,即可直接夾斷指骨。
眼下她除了受着沒有其他法子。
許是洛輕銘之前授意,這些人并未施力,卻依然夾得她十指紅腫。
柳瑩不忍再看,她不是同情淑貴嫔,而是她不會用這種方式折辱敵人,至少會給人個痛快。
這場面讓她周身發寒,想起之前的李歡兒。
為了莫須有的罪承受太多,如今換成淑貴嫔,誰知道洛輕銘是不是故意為之。
她更要小心,别落得如此下場。
應青蕪看得津津有味,此時她放下心來,仔細地瞧着面前受刑的淑貴嫔,頗有種勝負未分卻已然明了戰局的驕傲。
她知道自己定會是那個赢的人。
淑貴嫔強忍疼痛,下唇被咬出幾個血窟窿也不肯改口,若不是額上帶着汗珠,脊背的汗打濕衣衫,真有種侍衛放水的錯覺。
“陛下,侍衛們怕是累了,還是換些人來。”應青蕪見她還能忍,直接和洛輕銘進言。
洛輕銘眉頭一皺,正欲擡手,有個眼尖的立刻收緊竹闆,生怕自己被換下去。
換人是小,最怕他們跟着受罰。
開弓沒有回頭箭,其他的侍衛紛紛效仿,這回淑貴嫔總算有些聲音。
其實洛輕銘算好時間,在淑貴嫔即将忍到邊緣時,剛好将人帶來。
随着一聲人已帶到,淑貴嫔手上的竹闆被撤下,人像木偶似的直接癱在地上。
若不是随着呼吸起伏,真會讓人以為人已經死了。
看着面前如此場景,雲兒難免心裡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