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哭得梨花帶雨将應承天和應青蕪李代桃僵的事情悉數說出,洛輕銘的臉色變了又變,看得出來十分不妙。
應青蕪正欲解釋,淑貴嫔艱難起身,把青芝和采安的事情和盤托出,又加了許多莫須有的罪證。
雲兒這會比之前聰明,順帶着把應紫韻的事情也講出來。
淑貴嫔更是直言自己有其他人的書信證言,陛下可以挨家挨戶去問。
“你胡說!你們都胡說!”應青蕪的臉色由白轉紅,從椅子上站起痛斥二人蛇鼠一窩。
“之前證人未到你說證據不足,如今證人親自承認,你又說是故意誣陷,我受了這麼重的刑隻為了誣陷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淑貴嫔氣若遊絲可句句在理,将氣氛帶回。
連帶着雲兒也跟着發誓。
幾人吵成一團,柳瑩興緻缺缺,甚至想回去。
溫白荷更是如此。
“你們污蔑我便罷了,連朝廷重臣也不放過!”應青蕪理虧,自然吵不過二人。
“我們污蔑你?我們如何污蔑你?是胡說你在花田鎮有個賭鬼娘親名喚韋清秋,還是你自小同我的婢女青芝有姐妹之誼後來卻殺了她,還是你本名藍采芝,根本就不是應青蕪,哪一件是冤了你?”淑貴嫔手握證據根本不慌,一字一句同她講道理。
“不是,不是這樣的。”應青蕪聽到花田鎮時方寸大亂,隻能先解釋着,尋找突破口。
淑貴嫔明顯沒有給她機會,她顫抖着手,用指尖掐出裙腰裡的蓮花扣。
“這銀扣是你耳墜子上的吧!你最近都沒有戴着,怕是擔心被人發現少了銀扣,我說的可對?婢女蘭芝?”她手上拿着東西,挑釁的看向應青蕪。
應青蕪瞧不清楚,她袖口藏着暗器,想借由上前偷拿銀扣,若是拿不到便殺了淑貴嫔。
洛輕銘自然看出應青蕪的想法,他用足力氣打向應青蕪。
幾人的吵鬧因為洛輕銘的把掌聲戛然而止,緊跟着的是禁足摘月宮,之後命人帶下去。
韋清秋還有别的用處,可不能用在這兒。
應青蕪怔愣着被人押回摘月宮,直到她再瞧不見洛輕銘的身影也并未回頭。
她這是,被夫君厭棄了?
事情發生的過于突然,她甚至沒有實感,到了摘月宮之後,想到洛輕銘對她失望至極,眼淚才大顆大顆落下。
洛輕銘心裡難受,再加上應青蕪已經被處置,雲兒和淑貴嫔沒有再開口。
淑貴嫔得意的笑了,她攤開手掌心朝下,手上沒有銀扣不說,連塊灰都沒有。
銀扣許是在她被抓起時掉落,或是丢在别處,她故意詐應青蕪的。
是應青蕪自己漏出馬腳害了自己。
不過也沒關系,畢竟有應青蕪作伴,自己的路不會孤單。
淑貴嫔笑着被帶下去。
洛輕銘像是想攬下此事一般,他遣散衆人,命錦衣衛去查。
命令上是去查,實則要盡力壓下。
他揉揉眉心,孫德榮貼心奉茶,飲過後去了乾清宮看奏折。
看似沒想好如何處置應承天,實際上他早有打算,不過他得先去見見雲兒。
雲兒對于應青蕪的處置有些不滿,正愁怎麼接觸洛輕銘,沒想到洛輕銘會見她。
屋内隻有二人,她行的是官家小姐的禮。
洛輕銘無所謂她識字知禮,人能利用就行,要是不能管知書識禮有什麼用。
“朕來見你,是給你個機會脫罪,看你還是個姑娘,又沒受過應承天的恩,不必跟着吃苦。”他語氣誠懇,聽着像是真為她考慮。
雲兒一下子警惕起來,她的直覺告訴她洛輕銘另有所圖。
“應承天的處置并非朕一句話能決定,好點的是流放,若是人人都參一本,怕是會滅三族。”洛輕銘見好言提醒她不聽,幹脆開始打官腔。
雲兒想到應承天确實有不少仇敵,再加上他總說慣有人捧高踩低,難免擔憂自己的處境。
應承天是死是活不要緊,反正他跑不了,自己不能跟着遭殃。
“謝陛下憐惜。”雲兒識趣的往洛輕銘身上貼,她娘的手段她學了個十成十,想着帝王也是男人,不過這麼潇灑又有權勢的男人她也不虧。
要真能抓住洛輕銘的心,她能飛上枝頭可比現在強多了。
洛輕銘握住她的手,淺笑看她,眼底卻沒半分笑意。
“姑娘要是自己不珍惜機會,可沒别人會憐香惜玉。”他瞥了眼應紫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
這種女子他見的多了,勾欄樣式還敢往他身上貼。
眼見求救無門,雲兒收起眼裡的情意,對着洛輕銘行了個大禮。
“民女手中有府上的賬本。”她做了萬全的準備,語畢立刻奉上賬房的鑰匙,階級報仇還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真好。
洛輕銘指尖一勾,鑰匙便到了手上。
他眼神定定瞧了眼鑰匙,随手放在桌上,視線卻沒轉回。
雲兒拿不準他的心思,不明白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民女,民女還知道府上有暗道。”她不甘心,這明明是她能拿出最有誠意的東西,怎麼洛輕銘完全瞧不上。
洛輕銘淺笑一聲,賞她五十兩銀子,之後放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