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依然忙于處理各宮事務,她倒是高興,至少不用看見洛輕銘。
溫白荷可就慘了,整整半個月都和洛輕銘膩在一處。
應青蕪剛好是她的反面,辛辛苦苦滿身傷,卻見不到洛輕銘,本想偷偷溜進給他個驚喜,突然看見桌上有陳蘇葉的信。
她沒敢看,一個閃身逃之夭夭,之後找流冰接了個騎馬的偏遠任務,想着用路途勞累來逃避,她會問的不過不是現在。
說來也巧,她去的地方剛好是個小鎮子,接任務的時候覺得耳熟,她也沒多想便解決了此次的任務目标,拿到情報後,本想着直接離開,擡眼望去周圍燈火通明不說,天上放了好些孔明燈。
她這時才想起來,今兒是花燈節。
“夫君沒陪我,我自己去逛逛吧!”她換了身打扮鑽進小販堆裡,買了些兒時得不到的物件和吃食。
可這些玩具并不好玩,拆開也就那樣,還不如她的暗器精妙。
吃食更是如此,連宮裡剩下的都比這個好吃,應青蕪想着,下意識要将糖糕扔掉。
許是她的神情過于明顯,再加上當着人的面行動,小販的臉上挂不住,當即吵吵嚷嚷要她給個說話。
“這麼美味的糖糕,我自然想多來點。”應青蕪隻得解釋自己是掏銀子,這才免去糾紛。
應青蕪買了桶最好的酒,可依然覺得難以入口,幹脆直接扔在路邊,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如餓虎撲食上前哄搶。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突然被一個聲音吸引,她循聲望去,發現是兩個中年男子。
“陳江河你行不行啊!”青衣男子拍着黑衣男子的背,嘴上數落,面色卻帶着笑。
“行……怎麼不行,我可是千杯不醉!”黑衣男子聲音高了幾分,生怕别人知道他沒醉。
青衣男子隻得附和,誇他海量。
“那是自然,我可有個當娘娘的女兒,我女兒還給我來信了。”黑衣男子笑着又飲了一杯。
應青蕪屏息靜聽,很難不講此時想到一出去,陳蘇葉,信,陳江河。
該不會這麼巧吧!她決定試上一試。
她拿出銀錢找人将青衣男子直走,然後迅速走到陳江河身邊。
“你女兒是陳蘇葉?”她沒廢話,不知道青衣男子什麼時候回來,還是單刀直入更穩妥些。
陳江河微微一愣,緊跟着酒醒了大半問她何事。
“娘娘讓我交由你一封信還有一句話。”應青蕪故意壓低聲音,并且一再提醒他隔牆有耳,說完起身将人引至河邊。
“什麼話?”念女心切的陳江河跟着應青蕪走到護欄邊,沒想到直接被人推下去。
“她說你去死吧!”應青蕪的聲音很小,力氣卻大得很,陳江河沒折騰直接跌進河裡。
不論是不是真正的陳江河,趕上她心情不好這是他應得的。
陳江河歪打正着,剛好抓住應青蕪的衣角,應青蕪被帶了下去。
她手上脖子上被陳江河抓傷,衣裙也被陳江河撕壞,身上的衣衫并非死牢也并非宮裡,而是她在路上買的,沒想到派上用場,正好不會留下把柄。
“真是和她女兒一樣的晦氣東西!”應青蕪遊到人少的地方上岸,回到客棧換了衣服趕緊回去。
應青蕪是安全,陳江河卻斷了氣息,沒想到一封信竟成了催命符。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謀,實際上破綻百出。
早在她出任務時,洛輕銘已經找人盯着她,更何況她還遺漏了證據。
她的令牌被陳江河拽走,被洛輕銘的死士撿到。
死士趕緊回禀洛輕銘,順便将令牌拿給洛輕銘。
洛輕銘不悅皺眉,這人真是越來越大膽,看來得想個法子懲治。
于是他發出消息,讓溫白荷知道他用過松節草會起疹子。
剩下的就看溫白荷了。
溫白荷實在謹慎,一連七日都沒有動作。
第八日時死士來說她煮了松節草的湯。
洛輕銘趕忙通知應青蕪。
應青蕪剛從兇險的任務中活下來,一聽是松節草立馬坐起來,不顧衆人的阻攔前往溫衣樓。
她的傷歇歇就會好,但松節草會要了夫君的命!自己得去保護他。
就知道外來人要害夫君,還好她長了個心眼,她想着過會誤殺溫白荷也是她活該。
洛輕銘此時正在溫衣樓和溫白荷品茶,還期待溫白荷的湯。
溫白荷沒說話,面對洛輕銘溫柔和煦的笑容她竟有些慚愧。
洛輕銘待她極好,尤其是最近,雖然危險重重但洛輕銘從未說過她是麻煩,反而問她需不需要人,因為知道她怕人多,所以從來都是先問她。
她能感覺到自己是被洛輕銘尊重的,真的把她當個人,而不是物件。
“妾無事,勞您費心。”溫白荷柔柔弱弱的回話,她不敢忘主子對她的教誨,那位姝兒姑娘便是如此,過剛易折,她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