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明白,陳蘇葉說的是她自己,姐姐是她妹妹是柳瑩。
“姐姐自己都說一命還一命,既然兩不相欠,何必惦記之前的事?”他開解陳蘇葉,看得出來柳瑩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至少對陳蘇葉是好的。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居然是如此結果,也怪他心系阿酒才讓陳蘇葉受委屈。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要是妹妹也帶着之前的記憶呢?若是妹妹不罷休呢?”陳蘇葉怕的不是明槍,而是暗箭,她不能接受自己再被欺騙。
“我認為姐姐誤會了妹妹,若是妹妹一直如此,姐姐當如何?就當姐姐說的不錯,妹妹會做戲,要是真能做到如此地步,姐姐怕是還沒露面早已喪命,既然還了帳,不如去問問,仔細調查總不好留下遺憾。”剛才沒說話的江清酒突然開口。
話音落下,蕭易贊賞的眼神也跟過去。
陳蘇葉左耳進右耳出,覺得二人好心 ,但說的話難免輕飄飄。
畢竟不是自己的經曆,沒辦法感同身受,陳蘇葉不怪他們。
“就算妹妹一時糊塗,那也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的妹妹對姐姐極好不是嗎?”蕭易嘴上勸着陳蘇葉,手上的銀針卻沒停,一件件驗着,怕陳蘇葉不信,連邊角也沒放過。
陳蘇葉正想争辯,想起是自己先動手害柳瑩,最後也沒說出口。
“沒毒,這下總能放心了吧!”蕭易無奈收起藥箱,胳膊被江清酒掐了下。
“陳師妹,你喚我一聲師兄,你的事情師兄放在心上不會敷衍,聽師兄和你說,人生在世總是有遺憾的事情,别把什麼都擱在心裡,裝下那麼多糟心事,哪裡還能瞧見其他風景。”江清酒實在不放心陳蘇葉,索性多說幾句。
他這個師妹哪裡都好,就是總把别人的錯處當成自己的。
“江師兄……”陳蘇葉喉頭堵得慌,說不出好話。
江清酒對她越好,她越說不出真相,難道要她親口告訴江清酒,自己上上輩子是個恃寵而驕,不把人當人的貴子娘娘?
她說不出口,她怕這些好會随着她的話而煙消雲散。
“别擔心,你是逍遙門的小師妹,出事了師兄們罩着你,有師兄在呢!”江清酒對着陳蘇葉笑,打從心裡希望陳蘇葉過的自在。
“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蕭易跟着勸陳蘇葉。
陳蘇葉僅是點頭,說來輕巧,哪有那麼容易?
蕭易知道陳蘇葉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沒繼續勸她,此時他想起另一件事。
“你别不信,柳瑩真是你的貴人,之前你昏迷那會,是她和陛下談條件,拿到三幅雪蠶衣來救你,不然你還得躺上許久。”他借着機會把事情和陳蘇葉說了。
雪蠶衣?什麼雪蠶衣?陳蘇葉根本不知道,也沒人和她提起。
“你是說,柳瑩和狗……夠深情的陛下做交易,隻是為了救我?”她當然不信,柳瑩恨她不死,怎麼可能想法子救她。
更何況雪蠶衣她聽都沒聽過。
“我沒必要說謊騙你,當時她和我談條件,我說需要雪蠶衣,她毫不猶豫進門和陛下談,出來後便得了藥。”蕭易耐心給陳蘇葉解釋,想讓她回頭。
他怕陳蘇葉聽了失望,因此隐去洛輕銘拖延救人這回事。
陳蘇葉别開目光小聲回答:“那也不見得是為了我,有可能是為了名聲。”
她不能承認,也不願意相信柳瑩一心為她。
再說了柳瑩有多大的本事能和洛輕銘談條件。
“什麼人會為了你和陛下談條件?你在逍遙門時也是她隔三岔五噓寒問暖,你且當她有所圖,可這麼久她有沒有像你讨要分毫?”蕭易看出陳蘇葉不願承認,她說這話不是替柳瑩打抱不平,而是陳蘇葉應該清醒。
他不能保證這輩子是終點,她總不能一直帶着恨意活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陳蘇葉想大聲反駁,想和蕭易說他們根本不理解柳瑩。
如果她沒吃什麼雪蠶衣,如果她沒昏迷,沒欠柳瑩的人情,她會如此說,可惜沒有如果。
“你啊!以後有很多時間可以體會,不需要早早下結論。”蕭易最後勸她别鑽牛角尖,之後沒再多說。
他知道陳蘇葉不似從前那般單純,但是還是個小姑娘,難免矯枉過正,他不好多說,幹脆随她去了。
“我知道你們緊張我,放心吧!我有分寸。”陳蘇葉同樣沒打算說服蕭易,擡頭看見桌上有小半塊梨子是提前分好的,正感動時聽見江清酒開口。
“桌上的梨子我沒動過,二人分梨不吉利,煩請陳師妹給個薄面。”江清酒說完不好意思的看了蕭易一眼。
蕭易剛好看他,二人目光交彙時笑容綻放在臉上。
陳蘇葉拿起梨子憤恨的咬着,她恨江師兄的誠實,恨他們把狗騙來殺。
分甘同味是吧!就欺負她人老實。
“所以二位,何時成親啊?”她不懷好意的看着二人,非要他們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