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酒被問的一愣,立刻轉頭看向蕭易。
蕭易倒是鎮靜,他毫不避諱的牽起江清酒的手說隻要阿酒點頭即刻成婚。
“你想得美,三書六禮可備好了?證婚人呢?酒席呢?”陳蘇葉掰掰手指算帳,約莫着要五萬兩。
蕭易不得不承認他被陳蘇葉的問話打的措手不及,這些他确實準備着,隻不過不能和江清酒說,也并未全部備下。
在江清酒看來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在蕭易眼裡,自從遇到江清酒,他沒有一刻不想娶人回家。
江清酒用眼神提醒陳蘇葉别問的過火。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能偏袒不是?”陳蘇葉又問了些事宜,她本來是想打趣蕭易,誰知道江師兄越來越不好意思,她隻好住口。
“知道阿酒臉皮薄還逗她。”蕭易開口說情,心裡卻笑開花,巴不得陳蘇葉再說些。
陳蘇葉看透蕭易的心思,不過她點到為止,給師兄留些情面,總不好讓人鑽到地縫兒裡。
她想着二人不好多留,幹脆讓他們趕緊回去。
蕭易起身離開,離開前才想起來忘了正事。
“那個藥,你可不能再吃了。”他認真提醒并且再三囑咐。
陳蘇葉本想追問,看到蕭易的眼神明白不能深究,她立即應下。
“藥瓶被你拿走,陛下也沒賞賜,我暫且吃不上這藥。”她笑着别多說話讓人擔心,語氣調侃回話。
“此藥成瘾,可以混在金瘡藥裡使用,你切記注意,察覺不對其他丸藥也别服。”蕭易繼續提醒陳蘇葉,生怕她疏忽。
陳蘇葉故作輕松,她餘光瞥到行禮裡面的日記本,突然警惕起來。
她發現蕭易說的是對的,轉頭問蕭易她近日容易疲憊,總記不清事情是怎麼回事。
“舊傷未愈的影響,近日你多歇息,閉門不出會好些,若是實在心神不甯,我這兒有熏香你點上。”蕭易說完拿出一盒香粉給陳蘇葉。
陳蘇葉不明就裡,還以為是安神香,對這東西她心有餘悸。
“是妃子笑,我和阿酒做的,你且安心用着。”蕭易覺得陳蘇葉真是矯枉過正,拿着竹條想同先生那般他打手心,被江清酒攔下。
他轉頭便看見江清酒微微搖頭,想想還是算了。
陳蘇葉将東西拿在手裡,隐約覺得自己逃過一劫,送走二人後她開始收拾東西。
江清酒和蕭易則是出宮回家,知道坐上馬車,蕭易才開口。
“你别覺得陳蘇葉難過,她堅強着呢,死都不怕進冷宮算不得什麼。”他哄着江清酒,順便離人近些。
江清酒心裡的擔憂不會因為蕭易的幾句話消散,尤其是近日聽陳蘇葉說的事情,往日裡逍遙門内也勾心鬥角,還沒說非要人命。
“她不過是個小姑娘罷了,理應過的無憂無慮,不該是如此,别人我管不得,可陳師妹我見到了總是不忍心。”他靠在蕭易身旁,輕聲歎了口氣。
“阿酒,這世上的姑娘不止陳蘇葉一人在宮裡磋磨,也不止她一人受苦,比起那些食不果腹露宿街頭的可憐人,她的命強上太多,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因為喜歡那位才留下的?”蕭易的話是騙人騙己尋求自我安慰罷了。
他能确定的隻有陳蘇葉還愛着洛輕銘,正因如此世界才沒坍塌,可就因為如此,陳蘇葉要經受磋磨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他沒有其他法子,畢竟自己的幸福也是苟且偷安而已。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忍心,憑那位的心思手段,師妹怎麼可能……”江清酒說不出個鬥字,未上擂台勝負已分。
他看陳蘇葉剛才的模樣讓他想起剛來山上的小豆丁們,他們做錯了事就會心虛的瞧他。
每到那時,他總會說沒事的,有師兄在,一切都會解決。
如今他離開逍遙門,不知道是兄弟們會不會出纰漏惹師傅生氣。
他僅出神片刻就被蕭易叫回。
“阿酒,你總說陳蘇葉是小師妹,其實她比你還長一歲,你大可不必過于擔心她。”蕭易牽起江清酒的手,像哄小孩一般在手背上拍了拍。
江清酒瞥過眼不去看他。
“我的阿酒委屈了,到哥哥懷裡來,蕭哥哥疼你。”蕭易打趣他,同時将人攬入懷中。
江清酒沒有掙紮,聞着蕭易身上的藥香味安心許多,靠在他懷裡悶悶的應了聲。
他确實委屈,也想師兄了,想他自己在當大師兄之前,隻是個毛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