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葉高熱消退,隻剩下胳膊上的傷還沒好,今兒洛輕銘離開的格外早,她望着洛輕銘的背影,心裡莫名抽疼。
疼了幾下之後痛感消失,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她打了個呵欠,想着剛好補覺,特意吩咐香蘭和雅蘭别來打擾她。
香蘭為了在主子面前表現,當即答應下來,雅蘭留了個心眼,說是要在門口守着。
陳蘇葉白了她一眼,說是門口守着不如進來守着。
她沒有被任看着睡覺的習慣,雅蘭不是知道她的習慣,怎麼三番五次記不住?
困意上湧,她沒心思再數落雅蘭,當即回榻睡覺。
沒睡多久,一位不速之客到來。
信鴿沒有回應,蕭易擔心陳蘇葉出事,打探消息後帶着江清酒從密道走出。
櫃子轉動,他們來到内卧,從密道走出的瞬間蕭易掩鼻,順便拿出藥丸給江清酒服用。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目光落在香案上,上面擺着他們送的荔枝香。
香被用去大半,看來陳蘇葉十分喜歡,可這香味道不對勁,比他們送香那會多了一味藥。
他心裡隐約猜到緣由,覺得洛輕銘不該如此喪心病狂,用這東西折騰陳蘇葉。
“等等。”他攔住江清酒,來回掃視找尋陳蘇葉的身影,最終發現人躺在榻上。
他帶着江清酒,輕手輕腳地走到榻前,好在路上沒有機關,二人安全抵達。
陳蘇葉此時睡得并不安穩,眉頭緊皺不說,嘴裡不清不楚的說這話。
蕭易将東西擺好,然後小聲喊她。
“雅蘭,别吵,讓我再睡會。”陳蘇葉不耐煩的揮揮手,忘記自己手臂上有傷,瞬間清醒過來。
她看着面前的人,差點驚呼出聲。
這是蕭禦醫,還她在睡覺,怎麼招呼都不打直接闖進門?
陳蘇葉不願意承認,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驚出冷汗,她張了張嘴,覺得什麼話在刺客m面前說都不合适。
看着無措但是滿臉防備的陳蘇葉,蕭易也懵了下,不知如何開口。
江清酒愣神片刻,正準備問陳蘇葉是否安好時,陳蘇葉端正坐姿擺起架子。
“蕭禦醫因何來此?本宮不記得陛下有傳召蕭禦醫過來看診。”她慌得不行,想到電視劇裡的語氣神态,立馬拿來用,希望能唬住蕭易。
這話倒也有用,蕭易立刻跪下,自己跪下還不算,順便扯了扯旁邊的小太監跪下。
“臣奉陛下秘旨來給您看診。”他現在搞不清陳蘇葉的狀況,但看陳蘇葉的模樣特别像第一世,他差點恍惚以為自己回了過去。
想到前些日子洛輕銘問他的問題一切都有了答案。
陳蘇葉的某些記憶蘇醒,而洛輕銘用香把這塊碎片控制在此地。
難怪這幾日一點消息沒有,他放出的信鴿宛如石沉大海,全都落了地。
可怕的想法突然湧入腦海,陳蘇葉該不是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如此,所以洛輕銘才會讓他給陳蘇葉看診,還問了那些話,隻怪他當時并未多想。
這下可難辦了,他除了診脈,還得再試探陳蘇葉。
聽到秘旨陳蘇葉松了口氣,她乖乖伸出手給蕭易診脈。
蕭易的神情相當難看,他知道陳蘇葉受了嚴重的傷,這傷當時沒有處置得當,又被人醫好了。
他來晚了一步,卻來的不是時候。
如今開口問陳蘇葉更是顯得不合時宜。
好在陳蘇葉沒有防備倒是自己開了口。
“陛下吩咐你來給本宮看診,想必是你醫術高明,可本宮實在不想你兩頭跑,既然在溫衣樓看診,這隕月宮的路不平,你還是另謀高就吧!”她想到洛輕銘已經把蕭易指給溫白荷又來看她就覺得惡心。
最開始沒說是因為她沒想起來,如今想起來,隻剩下惡心。
溫白荷的人來看她,能有什麼好心思?巴不得來她這兒打探消息,以後變着法的害她。
蕭易聽見這話先是一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竟成了溫白荷的人?
明明回來之後面沒見過幾次,最近的一回是遇刺時看診,陳蘇葉這記憶混亂的讓他摸不着頭腦。
記憶混亂是一回事,并沒影響到腦子又是另一回事。
他還不能認下,要是認下算是徹底跟陳蘇葉宣戰。
“做臣子的忠于陛下,陛下讓微臣為哪位娘娘看診,微臣便會去,談不上忠于哪位娘娘,不過比起那位溫貴人,微臣更願意來您這兒。”他趕緊找機會和陳蘇葉表表忠心。
江清酒在旁邊聽着越聽越不對勁,又不好問,隻得先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