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不忍心他跪,趕忙使喚他去拿藥丸。
江清酒起身去拿藥,沒看見陳蘇葉的表情。
陳蘇葉此刻的表情相當難看,她覺得溫白荷不要臉,這會還找人惡心她。
什麼更願意上她這兒來,她是半個字都不信。
“這話可不能亂說,知道的人明白本宮平易近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挑撥離間,或者威壓你來投誠,本宮向來說一不二,對本宮好的本宮定不會虧待。”她繼續擺着貴妃的架子,想着盡快把人打發走。
蕭易有許多話想和陳蘇葉講,看到陳蘇葉的态度後明白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他隻好先回去。
正想着如何讓現在的陳蘇葉打消疑慮,後者突然開口。
“不過本宮藥給你個差使,你回去之後知會扁禦醫,說他的藥太清苦,下次再來拿些蜜餞果子。”陳蘇葉的意思十分明顯,捧一踩一,捧扁禦醫踩蕭易。
不過她想起來,之前那位禦醫來的時候也是憑空出現,她得和洛輕銘說說,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她住冷宮是洛輕銘說有人害她,為了保命才住進來,而不是什麼讓殺手來去自如。
虧得蕭易是禦醫,要不然她不是沒命了?
蕭易聽完愣了瞬間,這是什麼意思?洛輕銘在陳蘇葉神志不清的時候找師傅給人看診去了?
他張張嘴,最後隻說了句微臣告退。
眼下陳蘇葉對他全無信任,就連他的藥也被丢在一旁,現在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
可惜那些藥暫時不能發揮效用。
那是他按照調配幾日才出了三顆藥丸,剩下的藥散是他剛才調制的,想讓陳蘇葉恢複神智。
畢竟這香多用幾日,陳蘇葉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他不能冒險。
可今日說什麼都是多餘,他得先跪謝離開。
陳蘇葉端着架子回答,看着蕭易離去得背影心裡痛快許多,想着溫白荷的狗腿子就該如此下場。
要不是有秘旨,誰會讓人進門!她心有餘悸的看了眼藥瓶,緊接着一股腦收到櫃子裡。
餘光剛好看到日記,不過現在受傷還沒好,她得忍忍,等痊愈在寫,這幾日就多在腦子裡記事,每天多記幾次,實在不行叫雅蘭和香蘭一起記。
陳蘇葉估摸着蕭易走遠,這才回榻上歇息。
剛才的防備消耗她大半心力,如今放松下來也沒心思想找元安。
她直接躺下,但願溫白荷不會明目張膽的害她。
蕭易繞了一圈到後院,他還是放心不下陳蘇葉。
待了一會發現沒有異常才離開。
江清酒知道蕭易有心事,剛才的情況他都覺得不對勁更何況蕭易。
但眼下顯然不是詢問的時候,于是他扶着蕭易問他要去哪兒。
“去見任驕陽。”蕭易看着江清酒擔憂的神情,穩穩心神帶着人去任驕陽住的小院。
他叩了三下門,聽見任驕陽允許他進門,才帶着江清酒進來。
任驕陽沒說他來得遲,但她感覺到蕭易不對勁。
“小孩子做着玩的,治外傷應該不相沖吧!”屋子裡帶着藥味,她趕緊問蕭易。
蕭易震驚的不是屋内藥味,而是這用量,這方子,十有八九是師妹。
他踉跄幾步,要不是有江清酒扶着,怕是會扭到腳。
“不妨事,敢問是何人做的藥?”他極力平複情緒,想讓自己得聲音聽着正常些,怕任驕陽起疑又在後面補了句:“我絕無冒犯的意思。”
“您的人品我信得過,這藥是個叫佩蘭的小丫頭做的。”任驕陽聽得出來蕭易多少事帶着關切。
“佩蘭。”蕭易念了聲,和陳蘇葉說的也能對上,他想着先為任驕陽診脈。
他發現任驕陽脈象混亂,但他清楚的很,混亂的不是任驕陽的脈象,而是他的思緒。
小師妹到底在哪兒,還安全嗎?這幾年過的是什麼生活?這些擔憂一股腦湧上來。
任驕陽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覺到蕭易心緒不甯,忙問發生什麼事,她能不能出份力。
天下沒有沒緣由的幫忙,蕭易能治好她,現在蕭易出事,她應該伸出援手。
隻要不是喪良心的事,隻要她能幫忙,定會幫一幫。
“我能見見她嗎?”蕭易對着任驕陽行禮解釋:“想來你知道之前的秘辛,我那位師妹便是受害人,進門時藥膏的方子像是師妹手法,這才唐突問了句。”
任驕陽沒想到還有這層緣由,但她沒替佩蘭應下,隻說等佩蘭過來問問她的意見。
蕭易謝過任驕陽,緊接着把之前得藥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