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聲責問雲雀可知錯。
雲雀認錯後柳瑩扶人起身,等看熱鬧的宮女太監們走遠,她們加快腳步往雅青閣走。
“奴才覺得那位廣勝不簡單,看起來是個練家子。”她小聲在柳瑩耳畔說。
這也是她故意鬧事的原因,盡管那位廣勝結結實實的挨了打,但之前閃身的動作很難不讓人懷疑。
溫白荷身邊有高手柳瑩倒是不奇怪,她更好奇這人跟着誰,要是洛輕銘的人,她半句話都不能說。
“這話咽到肚子裡去,别再說了。”柳瑩沉聲提醒,以洛輕銘的心思,若是他要護着溫白荷,旁人再去指指點點,沒什麼好下場。
雲雀一心為她,她不忍心看着雲雀如此。
“可是主子……”雲雀正想說什麼,不但柳瑩提醒她噤聲,順帶着招财也得閉口不談。
她帶着一肚子的話跟着人回了雅青閣,回去後沒有任務,她便去找齊衍訴苦,美其名曰給人送飯。
齊衍看見雲雀自然歡喜,聽完雲雀的話眉頭皺成一團。
“你主子說得對,這事确實不能說。”他難得認真提醒雲雀。
後宮女眷本就會被卷入争鬥,有心也好無意也罷,這地方不是個安樂窩,雲雀是該警惕些。
雲雀聽了這話老大不樂意,當即挑齊衍的刺:“什麼叫你主子,咱們不是同一個主子嘛?而且我哪有那麼蠢!”
“是簡衡莽撞,該是咱們主子的。”齊衍眼中帶笑接着回雲雀:“雲雀姐姐聰明着呢!”
雲雀的臉上總算見到笑容,她說齊衍油腔滑調,肯定騙過不少姑娘。
齊衍少見的沒反駁,立刻認同雲雀,說她料事如神慧眼如炬。
“去你的吧!”雲雀揮拳砸向齊衍,卻在落拳時收了力氣。
齊衍見雲雀不舍得打他,眼底的笑意更深,連聲喊疼求饒。
雲雀白他一眼,緊接着擔心柳瑩的處境。
要是溫白荷真的如此厲害,那主子可怎麼辦?若是有天自己不在主子身邊,可怎麼辦?
“皺眉不是個好習慣。”齊衍隔着袖子去撫摸她的眉心,同時提醒她莫要摻和。
他看得出來,有柳知青做靠山,咱們這位陛下不會動柳家,但雲雀不同,她一個無權無是的小丫頭,在宮裡成為犧牲品太正常不過,他不希望雲雀是這種結局。
堅韌的雀鳥該被捧在手心裡,若是無法熬過寒冬,他便會給予溫暖,若是到了春日雀鳥想自由翺翔,他也會放手還它自由。
如今的他很難做到這點,不過齊衍覺得自己離目标又進一步。
“形勢逼人哪兒能不愁啊!”雲雀觀察形勢,前有溫白荷乘勝追擊,後有陳蘇葉鹹魚翻身,一個個都要跟主子作對。
她倒是想歇着,哪兒有機會啊!
“咱們主子如今未動,正是想靜觀其變。”齊衍在袖子上寫了個等字。
等?怎麼等?雲雀哪有心思等下去。
沒等她說齊衍的辦法不管用,嘴裡又被塞了顆藥丸。
她品了品,舌尖處傳來苦澀的味道,秉承着齊衍不會害她,給她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這個道理,她咬牙含着藥丸。
奇怪的是竟沒之前那麼苦,取而代之的是梅子的酸甜味。
“等到苦盡甘來,等他們漏出馬腳再出手。”齊衍嚴肅且認真的和雲雀講道理。
雲雀吐了吐舌頭,找不出詞反駁齊衍。
“這是山楂陳皮丸,助消化的,雲雀姐姐給我送吃的,我禮尚往來。”齊衍示意雲雀時間不早,她該回去複命。
于是雲雀不情不願的回去,帶着被齊衍說服的懊惱,等他們漏出馬腳的時候。
此時溫白荷悠悠轉醒,起身時傳喚鬼魅。
鬼魅早已等待多時,見溫白荷喊她,趕緊閃身進屋。
“這是什麼?”溫白荷看見鬼魅手裡的食盒,好奇的出聲詢問。
鬼魅正好把食盒放在桌上,漫不經心的回答是柳瑩拿來的。
一聽是柳瑩送的,溫白荷立馬變了臉色,吩咐她立刻扔出去。
鬼魅懶得動,就說是一片心意,丢了會招人話柄。
溫白荷正心煩,見鬼魅不聽自己的話,随手丢出枕頭砸她。
“主子的話也不聽了?”她挑眉質問鬼魅。
主子讓鬼魅輔佐她,她名義上是鬼魅的小主子,要是不聽話,别怪她去主子面前告狀。
鬼魅冷哼一聲,緊接着低眉順眼回答全聽主子安排。
“您朝我發脾氣可沒用,現在最該解決的是阿哲布。”她話鋒一轉,不動聲色将矛頭指向阿哲布。
不提還好,提起阿哲布,溫白荷就想起剛才那張得意的臉。
“有什麼了不起?不都是為主子辦事,隻有他高貴?”她不屑的偏頭,覺得不過是阿哲布罷了,對她能造成什麼威脅。
許是帶着火氣,她順帶着嘲笑鬼魅一驚一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