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什麼之前之後,明明現在的陳蘇葉才是真的,若真說先後,那也是剛才喝藥那位是後來的,怎麼鸠占鵲巢同時也占了他的心?
無論誰先誰後,在他心裡沒有分别,反正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哪一個。
“怎麼都是非死即傷的結果?”他挑挑眉,準備為難陳蘇葉。
陳蘇葉心裡翻了個白眼,心想着為什麼是悲劇他心裡沒數?她這兩世有什麼好結局嗎?
包括第三世有蕭易幫忙加上自己命大才活到現在,不然早變成屍體了。
“這是告訴奴才,奴才就應該認清奴才的身份,不要白日做夢,妄圖染指主子,奴才已經明悟,這才決定輔佐主子,這輩子都不會多想。”她趕緊把話圓回來,希望狗男人别再找她的麻煩。
洛輕銘聽完心裡疼了下,但疼痛微乎其微,他沒當回事。
“明兒有家宴,你随朕去見阿哲布,宴會上不會太平,你小心些。”他說完直接離去。
畢竟晚上溫白荷要跟阿哲布見面,他至少得差人盯着,眼下陳蘇葉已經醒了,怎麼好多耽擱時間。
洛輕銘走的急,陳蘇葉連行禮都沒完人已經走出門口。
“真是奇怪。”她嘟囔一句,然後反應過來洛輕銘話裡的意思。
怎麼回事?明兒從冷宮出去見阿哲布?阿哲布跟自己有什麼關系?而且狗男人急匆匆離開是有急事?
陳蘇葉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剛好胳膊已經痊愈,她準備給蕭易傳信,順便活動活動。
剛到桌前她便感覺到不對勁,她的東西被人動過,哪怕極力還原還是露了馬腳。
其實她的屋子并沒人進來,隻是失憶的陳蘇葉按照自己的行為擺放物件,不曾想第三世的自己有些習慣已經改變。
不止是镯子,就在她睡去的瞬間,整個世界産生過波動,隻不過很小,僅是土地震顫罷了。
夜深人靜沒什麼人醒着,自然發現不了。
陳蘇葉的目光鎖定在櫃子上,那裡面有她的手記,雖然她放了毒粉,也用隻有自己可以看懂的方式記錄,但是會擔心。
她開櫃查看,發現沒丢後松了口氣。
沒想到翻開之後,裡面的内容讓她不寒而栗。
什麼我被困住了,什麼失去記憶了,什麼我想回家。
手記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她認出這是自己的字。
怎麼回事?她睡了多久?睡到胳膊上的傷都痊愈了?
她不相信,挽起袖子查看傷口。
上面有一塊結痂,用力活動還是會疼,隻不過不需要包紮得十分誇張,确實恢複不少。
她想抓住關鍵詞,卻發現自己完全不懂手記上得内容。
其實不是不懂,隻是不願意相信在自己沉睡時,有人代替自己活着。
哪怕是自己她也不願意接受。
可她看到最後,眼眶不禁濕潤。
那上面寫着,願你平安無憂,盡早回家。
“你比我勇敢,你應該有光明的未來。”她看到自己在上面畫的顔表情,熟悉又陌生。
她知道自己是給自己打氣,哪怕失去記憶,也從沒忘記回去。
但突如其來的事故讓她周身發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她開始拼湊手記上的信息。
洛輕銘把自己弄失憶,并且和失憶的自己相處,後來被失憶的自己發現,但是蕭易救了自己,把阿哲布叫來讓洛輕銘不得不讓自己恢複記憶。
難怪他能當帝王,就是心狠和别人不同,陳蘇葉感慨一句,心中的委屈和憤慨在一瞬間化作深深的無力。
哪怕她是為了洛輕銘受傷,洛輕銘也會在藥裡做手腳讓她失憶,由此可見,她對洛輕銘來說,不過是個玩意。
想到此處她真的害怕,這是精神折磨,若是她以後才知道,免不了要崩潰,從手記上看,她失憶到現在才過去幾天,而且她已經回來,一切都來得及。
更何況手記上的故事未必是真的,沒準是她服了藥發瘋,或者是沒吃到解藥神智錯亂也有可能。
就當有這麼回事吧!她握緊手中的手記,同時記住手記上面的話。
不要吃洛輕銘給的藥。
現在要做的是聯系蕭易,确認事情的真假,她趕緊傳了信鴿。
看着信鴿飛遠,她關上窗戶,目光落在窗口處。
窗口放着小香爐,她拿起香爐,發現裡面裝滿了香灰。
印象中自從蕭易說香有問題她就沒在用過,哪來的這麼多香灰?
她心裡的不安擴大,哪怕極力安慰自己,卻沒辦法冷靜。
手上放空,手中的香爐掉在地上發出聲響,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嘈雜。
陳蘇葉被吓了一跳,人才回過神,正準備那掃帚清理幹淨,卻發現門被推開,緊接着有人風風火火的走進來。
她仔細一看,來人是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