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亥時三刻,她便吵嚷着腹痛,讓侍衛幫着燒水。
侍衛們嫌麻煩,轉手把活兒丢給廣勝。
鬼魅想反抗,看着侍衛們佩刀閃着的寒芒,吞了吞口水,低眉順眼的把活接下。
此時正是犯困的時間,侍衛們趁着換班直接偷懶去了。
阿哲布僞裝成小太監,接過廣勝拿來的熱水桶成功混進來。
“還以為你能有多得寵?不過是個夜晚突發惡疾也無人管的雜碎!”許是收到苛待,他的态度實在算不上好。
眼見阿哲布沒有行禮,溫白荷坐在貴妃椅上也沒動分毫。
既然他阿哲布沒想要臉,他們幹脆撕破臉算了。
“難怪你派不上用場,說你蠢你還真不聰明。”她居高臨下的看着阿哲布,嘴角勾起淺淺的的笑容。
現在的她有洛輕銘撐腰,自然不用怕阿哲布。
阿哲布臉上挂不住,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溫白荷面前。
“你算什麼東西?說的好聽叫最低賤的妃子,說得不好聽是我們送過來的玩物,你憑什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他說着做了個拱手的手勢,挑釁的看着溫白荷。
拱手在阿默有輕視的意思,他打從心裡瞧不上溫白荷。
溫白荷反而不在意,連個眼神都沒給阿哲布。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緊跟着的是一聲輕笑。
阿哲布被惹惱,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氣勢洶洶的上前,要麼會站在溫白荷的貴妃椅上把人趕下去,要麼雙手掐着脖頸把人弄死,他确實想這麼做。
此時鬼魅已經上前,勒令阿哲布退開。
鬼魅的身手阿哲布清楚,因此他往後退了一步。
“就知道使些下作的招術,有本事與我正面較量。”阿哲布實在忍不了溫白荷,他怕鬼魅,但是又忍不下這口惡氣。
溫白荷睨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那你又算什麼東西?大晚上來溫衣樓放肆?要是被人知道你還有命活?”
她不來找阿哲布的麻煩,阿哲布反而來找她的晦氣。
換句話說,大家都是主子的奴才,誰比誰高貴呢?
阿哲布火冒三丈,罵溫白荷時沒人要的野孩子,罵她白眼狼。
溫白荷對此充耳不聞,畢竟沒到這一步,她現在必須要讓阿哲布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自己再不是那位被他擺布的小女孩。
是阿哲布把自己獻給主子,又被主子和阿哲布送來這裡。
她感謝主子所以會知恩圖報,不代表她會感謝阿哲布。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貴妃椅,隻有貴妃才有資格用的,洛輕銘把它給了我,你覺得會是什麼意思?”她撫摸着把手上的花紋,并沒去看阿哲布。
阿哲布根本不想心洛輕銘會全心全意對待溫白荷,對溫白荷的話更是将信将疑。
“你這話騙騙你們的主子還行,想糊弄我,你還嫩了點。”他雖然不信,但雙眼一直沒離開溫白荷坐的貴妃椅。
溫白荷笑得前仰後合,阿哲布信不信和她有什麼關系,一不是主子二不是親人,真當自己是個角兒?
“給你陽關道你不走,非要來獨木橋闖一闖,阿哲布,你是傻還是蠢啊?”她的神情冷了下來,想到阿哲布藥給洛輕銘送人,想到他們密謀了什麼對主子不利的計劃,她恨不得用小刀把人的肉都割下來。
不過隻是想想,她不會武功,自然很難實現。
“你……你别得意,有這個時間找我的麻煩,不如看緊皇帝,沒準下次見面,你連個低賤的妃子都算不上了。”阿哲布想到自己的計劃,唇角止不住上揚。
他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早已被洛輕銘猜出,并且給鬼魅交了底。
此話一出溫白荷的神情十分難看,但她自己不覺得。
“那就看看誰的花招會實現,誰的計劃會落空。”溫白荷拿起滾燙的茶水潑向阿哲布。
阿哲布先是愣住,他沒想到溫白荷真的敢造反,反應過來後一雙眼通紅,像是要馬上抓住溫白荷把人撕碎。
“賤人!我殺了你!”他掏出之前藏的彎刀,上前抵住溫白荷的脖頸。
鬼魅晚了一步,任由溫白荷被阿哲布挾持。
“好啊!你殺了我,鬼魅會立刻出去報信,你該知道她輕功如何,就算你僥幸逃脫,洛輕銘肯定會借機攻打阿默,我死了不要緊,有阿默給我陪葬,真是死得其所。”溫白荷說着,脖頸往前蹭了蹭,彎刀的刀刃刺進皮肉,留下一道血痕。
阿哲布的手微微顫抖,他不甘心,卻明白溫白荷說的是對的。
可他對面前低賤的玩意認輸,心裡一萬個不樂意。
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妥協,他收了刀,同時惡狠狠警告溫白荷别想擺脫它。
溫白荷眼底閃過一絲兇光,她嚣張的往後退一步,并沒答應阿哲布。
什麼擺脫不擺脫的,她隻想殺了阿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