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才看清溫白荷的打扮。
這是怕人瞧不出來?把滿頭金翠都戴在頭上了?
掩面輕咳,不想再看溫白荷。
她轉頭時發現雲雀似笑非笑,立刻讓雲雀倒茶。
要是再不讓雲雀行動,沒準第一個笑出聲的不是她而是雲雀了。
她這會又發現很緻命的問題,洛輕銘怎麼沒穿明黃色而穿了紫色!
本想刻意避開洛輕銘的裝扮,沒想到歪打正着,像是恩愛那麼回事,她看着就惡心。
此時溫白荷也察覺到不對,她看着柳瑩突然品出門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她從洛輕銘懷裡鑽出,酸溜溜的撒嬌說自己沒一件紫色衣裳。
洛輕銘自然哄着她,等宴會結束挑幾匹最珍貴的錦緞給她。
溫白荷扁扁嘴,顯然不滿意洛輕銘的敷衍。
可在外人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而且已經有人拍馬屁。
拍馬屁的不是别人,正是朝堂上新晉的黑馬,這人也很有意思,早期跟着任家,後來跟着吳家,想跟着柳知青被拒絕後,竟轉身投了對家。
奇怪的是每次主家倒台都沒牽連到他,說好聽的是有手腕,說難聽了就是個泥鳅。
洛輕銘想了想才想起來這人叫張阖家。
不太吉利的名字,不過棋子罷了,沒什麼要緊的。
他這次穿紫衣,主要是想起之前宮宴,用來懷念程素衣罷了。
柳瑩跟溫白荷的争鬥剛剛開始,柳瑩并不戀戰,隻是柳知青再旁邊瞧着,她無論如何不能露怯。
她看着台下,衆人的親眷都在,唯獨少了陳江河,連個空席都沒給人。
陳伯伯去世不到一年,竟已經沒有人記得他,還真是諷刺。
她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笑容未消失之前,陳蘇葉已經走到衆人面前。
“罪人陳蘇葉見過陛下。”陳蘇葉跪在洛輕銘面前行禮,自然沒瞧見旁人的眼神。
在端莊秀麗的柳瑩和過于華麗的溫白荷面前,陳蘇葉顯得清麗可人,無疑是一抹亮色。
美麗卻與周圍格格不入,正因如此才顯得特别。
洛輕銘一時間愣神,并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陳蘇葉。
她就那般跪着,看起來多了幾分倔強,有一瞬間他沒分清面前的人是陳蘇葉還是程素衣。
直到溫白荷不悅地捏了捏他的衣角,整個人才回神。
“今兒接風宴,你如此打扮要給誰招晦氣!”溫白荷搶先開口,并沒給陳蘇葉留情面。
陳蘇葉想着你要是如此針對那我可真不客氣了。
“罪人前些日子得罪了您,如今得陛下寬恕,自知不配與您争輝。”她故作可憐,聲音輕飄飄得傳進衆人的耳朵裡。
不過短短幾字,在衆人聽來就是溫白荷恃寵生嬌,陳蘇葉無力招架。
聽歸聽,都知道這位溫貴人得聖寵,沒人敢說一句僭越。
陳蘇葉的打扮和之前不同,說話嬌嬌弱弱的倒是添了分我見猶憐的姿态。
“朕看你并非誠信悔過,但今兒是個好日子,想必阿哲布也不願看見血光,你且回吧!”洛輕銘說完示意小全子給人引路。
小全子沒動,他看出洛輕銘并非真想發落陳蘇葉。
“罪人日日誦經祈福,希望可以洗去之前的不敬。”陳蘇葉說着,高舉手中的佛珠。
這佛珠可是稀罕物,如今在陳蘇葉手中,正是說明她心誠,想必是個有慧根的。
“那便坐下吧!”洛輕銘掃過陳蘇葉,并未過多停留。
小全子領命,特意帶人坐到柳瑩身後,畢竟是罪人,不好坐在洛輕銘身旁。
陳蘇葉謝恩後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洛輕銘的目光落在佛珠上。
這是自知罪孽深重,開始抄經念佛了?一個想法從腦子裡冒出來,又覺得不可能,他抿唇輕笑起來。
以陳蘇葉的性子,多半是故意為之,他要是信了真的就和陳蘇葉一樣蠢。
溫白荷攥緊手心,她看見洛輕銘往陳蘇葉那個方向看,危機感湧上心頭。
察覺到溫白荷的異樣,洛輕銘拍了拍她的手背,說自己等下會給她報仇。
溫白荷心裡疑惑依然沒有得到解答,但她已經開始期待洛輕銘的手段。
她軟若無骨的靠在洛輕銘懷裡,目光挑釁的瞥向柳瑩和陳蘇葉。
陳蘇葉低眉順眼的模樣總算有些破綻。
她緊咬下唇強忍着扯出一個微笑。
因為她才看清溫白荷的打扮,之前跪着沒敢擡頭,溫白荷這是在扮孔雀嗎?又是點翠又是羽毛的,看起來像個孔雀精。
她咳嗽幾聲,喝下香蘭遞過來的茶也沒好多少。
想着洛輕銘真是不挑,這種裝扮的溫白荷都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