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會有人知道,自己非得懸崖勒馬,她真是左右不得好。
多想無益,她沒走幾步便看見佩蘭,和人打了招呼後帶着香蘭和扮成招财的蕭易回去。
蕭易從秘道去死牢,又從死牢到外面,回去見江清酒報平安。
佩蘭覺得不對勁,回任驕陽内卧,進門便看見掩唇淺笑的任驕陽。
任驕陽的心從來沒有如此劇烈的跳動過,擔心被柳瑩發現,卻又想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對于柳瑩想親她這事還是覺得可惜,要是柳瑩再大膽些就好了。
“這時候守什麼規矩。”她喃喃自語,完全沒發現佩蘭的到來。
佩蘭此時眉毛皺的能打結,這和她認識的任驕陽是同一個人?
“咳咳。”她咳嗽幾聲試圖讓任驕陽醒來。
不愧是任驕陽,聽到聲響立馬回神,回神時笑容也收起。
“你怎麼來了?”事情已經解決,她認為佩蘭實在不應該在這兒。
“我要是不來,你的魂兒明天也未必能歸位。”佩蘭調侃任驕陽,實在見不得她們膩歪。
任驕陽卻不樂意,問她有沒有把人送回去。
“我跟了幾步,發現柳瑩奇奇怪怪的,也是你這般魂不守舍,有蕭……先生跟着,我就回來了。”佩蘭說着話,為任驕陽倒了杯水。
任驕陽大喜,但她推了杯子說自己不喝。
“喝點吧!瞧你嘴唇都要幹裂了。”佩蘭又把杯子遞過去。
任驕陽恍然大悟,她想着是不是自己過于粗糙,才讓人難以下口。
想到此處她趕緊喝光杯子裡的水,下榻去找洛輕銘送的東西。
什麼香粉香膏,什麼珠寶首飾錦衣華服,全被翻了個遍。
不但如此,她還拿出銀子讓香蘭找夏安去買胭脂水粉。
之前行軍打仗顧不得這些,現在可不是不修邊幅的時候,等到柳瑩不喜歡她這個模樣就晚了。
“鐵公雞舍得拔毛了?”佩蘭調侃任驕陽,實際上心知肚明,還不是為愛癡狂。
任驕陽催她快去,剩的銀子自己拿去買吃的。
她被洛輕銘鉗制這麼久,是洛輕銘欠她的,她之前不動是因為她想幹淨些,如今喜歡上柳瑩,她的心思算不上清白,沒必要在意這些。
要當孤家寡人那是洛輕銘活該,她可不想孤身一人。
她才遇到喜歡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人走。
可她的歡喜在臉上停留不到一刻,又陰沉下來。
她哪裡配得到什麼感情,這不是害人害己嗎?想到此處又收斂情意。
“你先回去躺着。”佩蘭把人扶到榻上,然後趕緊去找夏安。
夏安拿出胭脂盒,又給了她新的消息。
那是關于溫白荷的,溫白荷發了好大的脾氣,而洛輕銘耐心安撫,二人從鳳鸾殿吵嚷到宮道。
其實真相遠不止于此,要從二人離席說起。
溫白荷離開的時候還算平常,隻是臉色算不上好。
她步履匆匆并未理會洛輕銘,于是洛輕銘在後面追着。
“阿荷!阿荷你等等朕!”洛輕銘忘了規矩體統,急切的喊着溫白荷。
溫白荷不想停下,實在是沒臉面對洛輕銘。
她甚至不記得剛才的經曆。
洛輕銘不想強迫溫白荷,又擔心人橫沖直撞受傷,隻好在後面追着。
可溫白荷絲毫不打算停下腳步,這讓他更為焦急,最後急中生智,假裝自己扭了腳。
孫德榮領會自家主子的意思,配合的喊了聲陛下。
溫白荷聽見響聲越來越遠,又沒聽見洛輕銘瞧她,稍微轉頭看了眼,卻發現洛輕銘跌坐在地上,神色痛苦地蜷成一團。
她趕緊跑過去,問洛輕銘有沒有事。
洛輕銘直接抓住人手腕,反問她有沒有傷到。
溫白荷發現自己被騙,她立刻起身起開。
洛輕銘并沒給人機會,直接擁人入懷,在宮道上,來往的宮女太監都能瞧見。
他沒有半分避諱,當着衆人的面在溫白荷耳畔忏悔。
“是朕沒有護住你,讓你遇到危險。”什麼規矩什麼體統他都顧不得,他隻想讓溫白荷平安。
孫德榮先是把人趕走,然後親自跑去禦膳房,想着給陛下機會。
此時溫白荷面上挂不住,她不想留在這兒,掙脫開洛輕銘的懷抱又往溫衣樓走。
她不會功夫,不然她真的要飛檐走壁趕緊回去。
洛輕銘繼續在後面追,宮女太監們敢看又不能看,隻能垂頭掃落葉,找機會互相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