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到了溫衣樓的小院,進門後砰的一聲将門關上。
她下意識咬着指甲,心裡更恨阿哲布。
門外傳來洛輕銘略帶焦急的聲音。
“阿荷!阿荷你開開門!”他怕弄傷溫白荷,隻是輕輕拍門。
溫白荷充耳不聞,并不想理會洛輕銘,可洛輕銘非堅持,繼續在門口安撫。
“阿荷!你怨我恨我都可以,但你的身子要緊,傷口必須盡快處理。”洛輕銘情真意切地勸着溫白荷,完全聽不楚一絲敷衍。
“阿荷!你若是不開門我便一直等下去!”他真的擔心溫白荷,幹脆耍起無賴。
溫白荷本就沒生洛輕銘的氣,見洛輕銘為了自己在門口守着,實在于心不忍,趕緊給人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洛輕銘驚喜的臉,然後看見洛輕銘吩咐鬼魅守在門口。
明明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張臉,面對她時全是濃情蜜意,吩咐鬼魅時又變成殺伐果斷的君王。
她不是傀儡,并非鐵石心腸,面對如此模樣的洛輕銘,她承認自己有些動心。
見溫白荷愣神,洛輕銘擔心她,立刻吩咐鬼魅傳齊太醫來。
“不!不用!我好得很,不需要請太醫來看。”聽到要傳太醫,溫白荷立刻回過神,趕緊拒絕。
洛輕銘不放心,之前出了那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會沒事。
“我說了我沒事,我不要看!”溫白荷見洛輕銘如此堅持,準備将門關上。
而洛輕銘察覺到溫白荷的意圖,竟用手擋住門。
溫白荷力氣極大,門邊剛好夾到洛輕銘的手,她趕緊查看洛輕銘的手有沒有事。
洛輕銘趁機進門,還不忘把門帶上。
“我手不疼,我心疼。”他無視自己被夾得紅腫的手,指指自己的心口,将人攬在懷裡。
溫白荷羞憤交加,她不想躲在洛輕銘懷裡,她恨不得把那些看見她出醜的人全部絞殺。
“是我沒護住你,我該死,你若是氣不過打我兩下,别跟自己置氣。”洛輕銘紅了眼眶卻沒有眼淚落下。
怕傷了溫白荷的手,他自己狠狠打了幾下。
溫白荷瞧着洛輕銘紅腫的右手,心裡更不是滋味。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她握着洛輕銘的手,給人吹了吹。
洛輕銘眼底的愧疚并沒有因為溫白荷的話消散,他依然心疼溫白荷。
“不疼的,阿荷别擔心。”他牽着溫白荷的手将人帶到椅子前坐下,自己拿藥箱給溫白荷塗藥。
他滿眼疼惜,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
“欺負你的人朕不會放過,你再等等。”他歎了口氣,生怕弄疼溫白荷。
溫白荷應了聲,緊接着矢口否認,說并沒有人欺負自己。
“你啊!就是太善良,也怪我沒有好好護着你。”洛輕銘說着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溫白荷搖搖頭,這話她沒說錯,欺負她的人她不會放過,都已經死了算不上活人,也就沒人欺負她。
可洛輕銘依然不信,為溫白荷處理好傷口還是不放心。
溫白荷低頭看着自己的傷口被洛輕銘包紮好,不明白這位養尊處優的君王怎麼會做下等人才做的活計。
“我又不是什麼高貴的出身,十三年前這兒還叫蕭國,父皇給打了下來,沒幾年便傳位給哥哥,六年前哥哥被害,我撥亂反正才坐上皇位。”洛輕銘看出溫白荷的疑慮,他笑容苦澀的和她解釋。
溫白荷倒吸口氣,這事怎麼沒人提過?
她被培養來紫陽卧底,趁機殺掉洛輕銘,可沒人跟她講這些過往。
“你不怕我把這事告訴别人,讓他們來反你?”她試探地問洛輕銘,裝作無意,實際上手心沁滿了汗。
“你?”洛輕銘溫笑回答:“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就算你去說又如何,我行事坦蕩,自是不怕人去說,你要是因為這事有個好前程,還是我有功。”
溫白荷沒回答,她自己十分動搖,是現在做文章還是再等等。
“而且這才哪到哪啊?”洛輕銘頓了頓又繼續說:“我并非鬥雞走狗的纨绔,如今穩坐帝位,憑的是自己的本事,父帝打江山的時候,我隻是個小小的隊長,連副将都不是,王爺之位是我一路刀山血海殺出來的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