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搖搖頭,強忍着内心的惡心又點點頭,将洛輕銘夾到碗裡的烤乳扇咽下,在第二塊将要落到碗裡時,她用筷子推了回去。
洛輕銘立刻明白溫白荷的意思,這是在阿默受了苦了。
他細想也是,若是真有身份也不至于被丢來紫陽。
“那些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這兒有我在,便是你的家。”他說着把阿默的菜肴推到一邊,紫陽的酒菜都堆到前面。
溫白荷埋頭吃着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洛輕銘。
洛輕銘見溫白荷吃的香,轉頭吩咐孫德榮把這些剩的賞給阿哲布,警告他知規矩。
這本來是為了阿荷特意準備的,沒想到觸了眉頭,他思考着過後要如何補償。
溫白荷倒是沒在意,吃了一小碗後,洛輕銘獻寶似的拿出馬蹄糕。
她不好掃興,吃了兩塊才停下來。
之後洛輕銘守了好一會,見溫白荷睡着才離開。
他離開前吩咐鬼魅好好照顧溫白荷。
離開溫衣樓從秘道進入死牢,去看看死士們的訓練,順便找扁承德拿藥,他沒想到溫白荷其實是裝睡。
出了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睡着,自然是想讓洛輕銘盡快離開。
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洛輕銘總算離開,她立刻傳喚鬼魅,詢問是怎麼回事。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您當時吓壞我了。”鬼魅故作誇張的講述,實際上心裡樂開花。
溫白荷聽出鬼魅的揶揄,讓她别賣關子。
鬼魅立刻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和溫白荷說明。
“怎會如此?”溫白荷驚出一身冷汗,想到那些畫面她就惡心。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洛輕銘竟如此在乎她,這種事都能忍耐下來。
“我不能暴露,而且事出突然,等大家反應過來後,你們打成一團,洛輕銘的人擔心傷了你根本不敢亂動,更何況是我。”鬼魅替自己辯解,順便替洛輕銘說幾句。
這話把溫白荷架在原地,要是她承認洛輕銘對她好,無疑是站在主子的對立面,要是她不承認,實在是沒辦法騙自己。
她劍走偏鋒,把責任放在阿哲布身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你說是誰要害我?”她左思右想無非是兩種情況,一是阿哲布故意讓她難堪想警告她,二就是柳瑩送的糕點裡加了東西。
鬼魅搖搖頭,她哪裡知道誰要害人,溫白荷樹敵多日,早該想到有今天,反正完不成任務,不如盡快回去算了,她也能早點回去見主子。
“你懷疑糕點?可糕點并沒有吃,若是阿哲布他圖什麼?丢的可是阿默的臉。”她看透溫白荷的腦子根本不可能想出來,幹脆混淆視聽。
溫白荷甚至懷疑鬼魅,她發現鬼魅不如之前盡心,說的話也含糊其辭。
“給阿哲布傳信,就說晚上見一面,再去打聽打聽隕月宮和雅青閣的消息。”她吩咐完鬼魅,倒頭栽到榻上睡下。
鬼魅隻當她折騰困了,殊不知是洛輕銘的藥和馬蹄糕加在一處會讓人困倦。
阿哲布很快回信,說洛輕銘晚上和他用膳,深夜在見面,言辭中帶着十足的火藥味。
什麼最好給我安分些,他們的賬晚上再算之類的話都寫在信紙上,根本不怕别人瞧見。
鬼魅看過後,想着等溫白荷醒來後再通知她,眼下去雅青閣打探消息。
雅青閣并無奇怪的消息,隻是柳瑩回去後有些疲倦,午膳都沒用過直接睡下。
隕月宮更是如此,陳蘇葉自從進門之後就再沒開過門,但她沒多想,又繼續聯系洛北辰。
其實陳蘇葉并沒有睡着,回去後等了會,眼見各方安靜下來沒傳什麼消息,拿着糕點通過秘道去了死牢。
死牢不過是個傳送點,她最想去的是新葉居,但她不能讓柳瑩知道。
她從密道拐進去,到了新葉居後将自己所有值錢的玩意全裝起來,又回到死牢。
但她有一點疏忽,糕點的香味從死牢飄到新葉居,于是她被循着香味的慈潔和進寶逮個正着。
他們本以為是來偷東西的小賊,拿着掃帚和燒火棍走到門口,開門沖進出的瞬間驚在原地。
“主子?”慈潔紅了眼眶,掃帚被扔在地上,不管眼下是否合适,直接跪在陳蘇葉身前。
進寶沒有說話,他先關上門再走到慈潔身旁跪下。
“你們這是……”陳蘇葉最見不得這些,眼底閃着淚光。
她不想叙舊才沒和他們說,沒成想依然暴露。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新葉居什麼時候有跪人的規矩了?”她将二人扶起,順帶着揉了揉眼眶。
“謹遵主子吩咐。”二人異口同聲說完立刻起身。
慈潔的目光落在陳蘇葉身上,似是要将人看個遍。
“奴婢聽說今兒接風宴上出了大事,主子您有沒有受傷?隕月宮不比新葉居舒服,您可是缺物件需要奴婢準備?”她連珠炮似的詢問,生怕漏掉什麼。
進寶沒有說話,想着等陳蘇葉說完再開口,他也想問問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