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談突然來的野種混入貴女圈子這點,聽說柳知青有兒子和妾室,不用想也知道他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任驕陽又開口,覺得自己錯過那會的柳瑩,不然自己定會讓人脫離苦海。
在她看來柳瑩是那不畏風雪的綠梅,永遠努力上進的生活。
永不入泥潭,大概就是柳瑩那般樣子,她慶幸自己遇到柳瑩。
佩蘭在旁邊聽着,不能說完全沒有觸動,但也是微乎其微。
苦難的人多了去了,她不同情柳瑩,心裡卻因為柳瑩的日子還算不錯而感到慶幸。
“你什麼時候去查的?”她覺得奇怪,任驕陽在冷宮裡幾年,怎麼消息如此靈通?
任驕陽粲然一笑:“最近查的,小佩蘭,你該不會以為我真想任人宰割吧!”
她一直沒走一是沒拿到解藥,二是怕洛輕銘對任家的屍骨下手。
現在她的毒正在解,隻需要找找洛輕銘的把柄,讓他有所忌憚。
她已經有了活下去的動力,自然不能繼續頹喪下去。
佩蘭感歎這位果然不一般,順便覺得隻有自己沒有人脈。
但很快她想到另一件事。
“這東西怎麼辦?”她指了指任驕陽手裡的銀子。
“自然是按照她想的辦啊!”任驕陽把銀子還給佩蘭,毫不在意地攤手。
她現在可顧不上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佩蘭啊!你以後按照這個打扮給我挽發,還有把我的布料都拿出來,着夏安做幾件好看的衣裳。”她現在可得迷惑住柳瑩,不能讓别人把人拐跑了。
佩蘭面如土色,不知該說什麼好。
本來是她來找任驕陽的茬,到頭來被人擺了一道不說,還要強行看她們蜜裡調油,實在是難受。
沒等她答應就被任驕陽戳了戳肩膀。
“還有一件事要你幫忙,晚上的時候,要是柳瑩到了你告訴我一聲,學鳥叫即可。”任驕陽又生一計,想着晚上必須把柳瑩給留下。
佩蘭苦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任驕陽。
她實在是不相信,面前英姿飒爽的女将軍如今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纨绔一般,滿腦子都是小娘子的事。
偏偏又不能說什麼,畢竟她挺喜歡柳瑩。
除了是,任驕陽也不允許她說别的。
聽到滿意的答複,任驕陽揮揮手示意佩蘭可以退下。
佩蘭苦哈哈的離開,覺得自己虧大了。
任驕陽精心準備的夜晚,在她的期待下到來。
她用拐杖撐着,卻遲遲不見柳瑩推門。
就在她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鳥鳴。
推門的瞬間,她剛好摔在地上,拐杖被甩到一邊。
“呀!”柳瑩的笑容僵在臉上,迅速沖過去檢查任驕陽的傷。
這時候顧不得禮數,讓佩蘭去找夏安,請齊衍過來。
“我沒事。”任驕陽哪裡能讓她去,趕緊把人給攔下。
佩蘭自然是聽任驕陽的,識趣的把門關上。
她關上前還不忘把食盒送進去,然後功成身退的離開,去找雲雀聊天。
眼見計劃成功,還沒等高興,任驕陽就感覺自己裙下一涼。
原來是柳瑩擔心,直接查看她腿上的傷情。
好在沒有很嚴重,隻是膝蓋處盡是青紫。
任驕陽有掌握力度,傷口不疼但是會有些駭人。
柳瑩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
“你缺什麼我給你拿,何必傷害自己?平白無故讓人心裡難受。”她吸了吸鼻子,擔心眼淚滴在任驕陽腿上,趕緊把人扶起,自己轉身去拿藥膏。
眼淚确實沒落在任驕陽腿上,缺一滴不漏的侵入她的心裡。
她張張嘴,覺得什麼話都是多餘。
“我沒事……我是想盡快好起來,等到了冬天,能和你一起堆雪人。”她笑着回話,眼裡盡是心疼。
明明之前覺得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可看到柳瑩落淚,她隻覺得自己混蛋。
什麼狗屁計謀,她現在謝罪都來不及。
她哪裡舍得讓柳瑩掉眼淚,隻差扇自己嘴巴賠禮。
柳瑩掉了幾滴眼淚之後,坐在地上給任驕陽塗藥。
自己心疼是一回事,放任傷口不治又是另一回事。
她倒上藥酒在掌心揉搓,緊接着按在任驕陽膝蓋,用力按壓,時不時問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