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假死藥,等你被擡去白骨營,我派人接你給你送出去。”柳瑩自信滿滿的說着自己的計劃。
她知道洛輕銘在意任驕陽的生死,不會輕易讓人死了,不過冷宮妃子自有她的去處不說,死者已矣,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過多幹涉。
“我活着他不讓我好過,我死了沒準會把我挫骨揚灰,他不會輕易把我的屍骨放到白骨營,你有信心能騙過太醫嗎?”洛輕銘自來心狠,要是被發現所有人都跟着遭殃,任驕陽不能拖累柳瑩。
柳瑩認為任驕陽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還是死鴨子嘴硬。
“他對我不是恨,僅僅是懷疑和征服欲都能把人挫骨揚灰,更何況是别人,他絕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人。”任驕陽再次提醒柳瑩。
柳瑩扁扁嘴,知道自己關心則亂,可任驕陽的計謀也一般。
“你來保護我也不妥,他心細且能忍,當時不會說什麼,過後跟我們算帳,你能保證計劃天衣無縫?”她說着話,順便替人按按膝蓋。
“是啊!咱們是關心則亂,所以咱們的計劃要從長計議。”任驕陽瞧着柳瑩,卻隻能看到她的頭頂,瞧不見她的表情,看到柳瑩頭上華麗的發冠,一下子晃到眼睛。
她故意把咱們二字咬的極重,本就是有意撩撥,她伸出手,将要碰到柳瑩額前的碎發時又收回去。
“咱們的計劃?咱們什麼計劃?”柳瑩擡頭正好對上任驕陽的眼睛,頓時笑得眉眼彎彎。
任驕陽覺得笑容比發冠還亮,她怔愣失神,邪惡的想法在心裡滋生。
她想抱一抱柳瑩,但她知道沒有回頭箭,她不能輕薄于她。
“自然是流芳千古的計劃。”她打趣柳瑩。
柳瑩瞥了眼她,沒好氣的誇她厲害,心裡卻難掩失落。
想着明明自己新換的衣裳,她半點沒注意到。
其實任驕陽早就注意到了,隻是許多事情排在前面,她沒法開口。
“這衣裳你穿着很好看。”她将頭扭到一旁誇人。
她從未見過柳瑩穿着禮服,紅綠相間的配色,要是婚服更好看。
“我也覺得,畢竟人靠衣裝嘛!”柳瑩聽完任驕陽的話高興的轉了個圈。
任驕陽像地痞流氓似的,配合的吹了個口哨。
“浪蕩子!”柳瑩白了她一眼,難掩心中歡喜。
任驕陽委屈攤手道:“人家浪蕩子可是一擲千金的,我可沒錢,隻好送你個簪子賠罪。”
她說着擡手一指,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支珠花簪。
柳瑩轉過頭來,任驕陽動作快,她隻看到個模糊的影子,看得出來是個簪子。
簪子有點眼熟,很像她那隻,可那隻明明送給佩蘭,想到此處她打消疑慮。
“送你的。”任驕陽趕忙把簪子遞過去,悄悄打量着柳瑩,看柳瑩沒發現那簪子是她給佩蘭那隻,她松了口氣。
差點就露餡了還好她眼疾手快。
而新的簪子也到了柳瑩手上。
柳瑩本想着普通的花钗收下便罷了,拿到手裡的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這哪裡是普通的簪子,上面的寶石她家都沒有幾顆。
任驕陽送個簪子都這麼大的手筆,自己可不能收。
她立刻把簪子還了回去。
“你之前不是送了佩蘭簪子,如今我替她還。”任驕陽理所應當的将簪子簪在柳瑩頭上。
沒想到洛輕銘随手賞的小東西,以後能幫她讨好柳瑩。
柳瑩倒是沒再推脫,她反問任驕陽為什麼送她如此貴重的簪子,若是報恩她可不收。
“寶劍贈将軍,筆墨送名士,這珠寶玉器,自然是贈與美人的。”任驕陽勾勾唇,一本正經的回話。
柳瑩挑挑眉,說自己可不是美人。
“簪子值不得什麼錢,值錢的是我一片心。”任驕陽學着纨绔的模樣,假裝捧着跳動的心到柳瑩面前,惹得柳瑩一陣嫌棄。
“簪子我收下,你欠我一次,等你好了可要送些新鮮玩意給我,等你離開前,用簪子來我這兒換盤纏!”柳瑩有自己的私心,她想要任驕陽親手做的物件,以後睹物思人。
任驕陽反客為主說荷包還沒給她。
柳瑩隻說自己太忙,等過幾天拿着線過來繡,正好讓她瞧瞧哪裡不好。
“你多來陪陪我,我平時見不到人,一個人害怕得很。”任驕陽又開始抹淚,哭訴自己孤單。
柳瑩聽完又是同情又是私心,扶着任驕陽坐上木輪車,用了些糕點後,推着她去外面。
此時離午膳不過一個時辰,她吩咐雲雀去熬些骨湯,若是過會任驕陽餓了可以喝點。
雖說是出門曬太陽,但柳瑩的目光偶爾會看向别處。
那是陳蘇葉院子的方向。
“擔心的話咱們去看看。”任驕陽看出柳瑩在意,便提議去瞧瞧。
柳瑩收回目光,發覺自己失禮反而有些歉意,推着任驕陽去别處逛逛。
她多少有些擔心,看得出來陳蘇葉院子裡的侍衛變多,而且明顯是監視陳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