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萬事俱備隻等晚上,她的頭又開始昏沉,索性回榻上歇息。
她是睡了,任驕陽在屋内輾轉,小廣子在外面凍着。
就因為小廣子在外面罰站,她連活動都沒辦法。
正當她煩悶的時候,佩蘭在門口拍門。
“開門呀開門呀!放火燒房子咯!”她湊到門前,拍門之後看小廣子杵在門口,毫不留情的踢了人一腳。
小廣子沒吭聲,挨到第三腳的時候開始求饒。
“姑奶奶诶,你若是閑着,旁邊有樹樁您踢兩下?”他拿不準佩蘭的身份,再加上任驕陽在屋内,更是不敢造次。
可實打實的拳腳挨着,他又不是鐵做的,自然受不住。
佩蘭看都沒看小廣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打了幾巴掌之後沖進門,還警告小廣子不許偷看。
小廣子還沒見到任驕陽時就被女瘋子抓着玩,他哪裡敢惹佩蘭,拼命點頭保命。
佩蘭依然沒看小廣子,進門後用了十成的力度關門,還對着小廣子做了個鬼臉。
小廣子聽着關門聲,心裡總算松了口氣。
佩蘭徑直走到榻前,問任驕陽是怎麼回事。
眼下多事之秋,任驕陽根本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為難下人,更何況是柳瑩送來的人。
“還和之前一樣?”見任驕陽不說話,她又問了句。
任驕陽在榻上坐着,也在想此時該如何做。
“他是鴿子,還是别人家的鴿子。”她說完對着佩蘭點點頭,心裡有了其他的計劃。
這人她要親自解決。
佩蘭心領神會,她大聲哼着歌兒,蹦蹦跳跳的出門。
出門後便纏着小廣子,要他陪自己玩。
小廣子怕自己再挨打,立刻同意下來。
“好哦!給你吃甜的糖糖。”佩蘭伸手從荷包裡拿出芝麻糖,又将麥芽糖包在裡面,塞進小廣子嘴裡。
“好吃嗎?”她期待的搓手,一雙眼睛閃着黑亮的光。
小廣子不敢說不好吃,勉強咀嚼着嘴裡的糖。
甜膩的味道再口中迸發,嘴裡的糖越嚼越黏,糊的他張不開嘴。
得到肯定的佩蘭更是高興,扯着小廣子說要和他玩捉迷藏。
小廣子心裡一萬個不願意,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把人哄好。
想着佩蘭看起來是個小姑娘,實際上力氣大得很,他可不能跟人硬碰硬。
“那你要找到我哦!你要是能找到我,我就告訴你一個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佩蘭的笑聲還沒停,人已經跑遠。
小廣子不是沒有懷疑,但他沒打探過冷宮的消息,想着要是這小傻子說的是真的,自己能大賺一筆沒什麼不好。
不就是哄傻子嗎?他伺候的主子多了去了,什麼樣沒見過。
他都已經這樣,要是不多攢些錢,以後怎麼辦?
小廣子定定神,閉眼數了十下,然後開始找人。
可他忘了自己在外面凍了許久,手腳發僵行動十分不便。
他急着找佩蘭,自然沒瞧見離他越來越近的任驕陽。
“您怎麼出來了?這兒風大,您缺什麼喚我來找便是。”他谄媚的對任驕陽說着,心裡止不住的高興。
這是發現他的好了,果然一個瘸了的妃子行動就是不方便,怎麼都需要他伺候。
“無事,來瞧瞧你。”任驕陽自己推着木輪子來到小廣子面前,沒等小廣子反應,便從木輪車上起身面對小廣子。
小廣子完全沒想過任驕陽能動,他說不出話,并且感知到危險。
正準備找機會離開時,卻被任驕陽抓起,扔到旁邊的水井裡。
井下是薄薄的冰面,他甚至沒撲騰幾聲就沒了聲音。
任驕陽嫌棄的擦了擦手,她根本不在意小廣子如何死的,許是被碎冰刺穿喉嚨,許是砸到冰上暫時昏過去。
他最好是死了,要是沒死,人又發不出聲音,隻能在井下靜待死亡也是件痛苦的事情。
她隻殺無辜之人,但她絕不會折辱他人,小廣子是個意外。
不過總歸死者已矣,又不是什麼好人,也不必如此挂懷,她坐上木輪子回去。
剛撥了兩下輪子就看見佩蘭朝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