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荷腦子一片空白,想着從何解釋,耳旁傳來洛輕銘的聲音。
“你先出去,别怕有我在。”洛輕銘将人推到門邊,随手拿起地上的短匕,試探走了幾步。
溫白荷依然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看向洛輕銘,發現對方已經邁着小步回到鬼魅屍體旁。
“我沒事。”她這才開口回話。
洛輕銘聽到溫白荷的聲音,立刻轉頭看她,人也迅速跑到溫白荷身邊。
“真沒受傷?”他從上到下掃視溫白荷,确定人沒受傷,又讓她趕緊出門。
他之所以敢推溫白荷離開,是因為他确定屋内沒人。
但他沒想到會出事,更沒想到鬼魅會出事,看到鬼魅躺在地上的瞬間便明了真相。
他不能一口斷定,幹脆順理成章的演着,想看看他們的手段。
“屋内沒人。”溫白荷的聲音發悶,想着先打消洛輕銘的疑慮。
洛輕銘聽完又往裡瞧了瞧,聽溫白荷擔保屋内沒人,這才安心下來。
他放下匕首,看了看溫白荷,将人擁入懷中。
“我又來晚了。”他語氣帶着愧疚以及忏悔。
溫白荷剛回神,面對緊張她的洛輕銘,不知如何回答。
她不覺得洛輕銘來晚,反而覺得他來早了。
最讓她不理解的是,洛輕銘居然半句話都沒問他,難道真的不懷疑?
“你不問我怎麼回事?”她試探地開口詢問。
洛輕銘不以為意,将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反問道:“我難道沒問過?”
溫白荷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洛輕銘不依不饒大呼冤枉。
“我明明問過你有沒有受傷,怎麼能說我不關心你?”他的聲音聽着格外委屈,還帶着些不甘。
“啊?”溫白荷起先沒聽懂,緊接着才解釋:“你不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她以為洛輕銘沒懂她話裡的意思,伸手指了指鬼魅的屍體。
洛輕銘順着溫白荷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捂住溫白荷的眼睛。
“阿荷别看!”他用發帶遮住溫白荷的雙眼,将人安置在椅子上才扯去發帶。
溫白荷睜眼後,映入眼簾的是窗外的景色。
溫衣樓由洛輕銘差人精心布置,自然比其他宮室耐看,花草都是開的正豔的,瞧着就讓人心情愉快。
她之前根本沒心思注意,此時被洛輕銘帶着反而發現風景别緻,再次感歎洛輕銘細心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洛輕銘把她保護的好好的,而洛北辰卻提醒她盡忠,用鬼魅的死來告誡。
其實她哪裡會懼怕屍體,阿哲布那次是她殺的,一時沒緩過來罷了,鬼魅是在她懷裡斷氣,她記住了,同時暗下決心她不會落得跟鬼魅同樣的下場。
“夫君,我不怕,你别擔心。”她轉身看着鬼魅的方向,盯着鬼魅的屍身,眼睛都不眨一下。
洛輕銘于心不忍,将溫白荷擁在懷裡。
“是我疏忽,我不曾想過溫衣樓有危險,還好你沒事。”他收緊手臂,眼圈跟着泛紅,放開溫白荷時,剛好冒出一滴淚。
溫白荷在眼淚跑出眼眶的瞬間擡手替人擦去。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是她替我擋了一劫。”她這話說的是真的,若不是鬼魅告知,要是她回來看了信,誰知道會不會躺在鬼魅旁邊。
洛輕銘喉頭微動,好一會才擠出個好字。
“你先歇着,剩下的交給我。”他再次安撫溫白荷,牽着她的手帶她起身,準備将人帶到密室裡去。
溫白荷看着方向明白洛輕銘要帶她去哪兒,可眼下的事情沒解決,總歸是個隐患。
“你真不問我?”她停下腳步,目光落在鬼魅身上。
洛輕銘歎了口氣,無奈又心酸的瞧着溫白荷。
“阿荷!難道在你心裡,夫君竟是這般不可信之人?我信任你,你不說我不會過問,我相信阿荷能處理,若是有難處盡管和我說,那會我再出手。”他摸了摸溫白荷的臉,示意她别多想。
雖然如此說,他的手帶着顫抖,想來心裡是怕的。
他不怕溫白荷背叛他,隻怕溫白荷心裡沒有他。
溫白荷同樣歎氣,牽着洛輕銘的手往回走,二人走到貴妃椅上坐下。
“我有事情同你講。”她看着洛輕銘的眼眸,下了很大的決心。
洛輕銘握着她的手,僅僅回了句我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