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風寒說是無大礙,人為什麼沒醒過來?身子像火一般燙,整個人還說着胡話?”洛輕銘聽見齊太醫的話就來氣,認為這人是狡辯,吩咐小全子去請蕭易。
溫白荷适時開口,說的是夫君我疼。
洛輕銘立刻上前握着溫白荷的手,問她有沒有好些。
此舉不妥,太醫們面色鐵青,連忙跪下磕頭,求陛下三思。
溫白荷不過是阿默送來的禮物,病就病了死就死了,陛下若是病了可不好辦。
其實溫白荷醒着,兒時沒少受苦,這點風寒不算什麼。
她不過是想趁機謝謝,和洛輕銘撒撒嬌,多拿些好處罷了。
若是通過此事拿到更多好處她會更高興,風寒不會傳染的這麼厲害,這群禦醫未免太小題大做。
洛輕銘哪裡知道她的心思,恨不得染上風寒的是自己。
“王讒呢?傳櫻貴妃來查問,朕倒要看看她如何說。”他隻能等着太醫來,不做點事實在難安。
溫白荷這會不希望看見柳瑩,趕緊咳嗽幾聲,将洛輕銘的注意引過去。
“陛下,姐姐不是有意,也許姐姐風寒未愈,此番傳召過來,怕是不妥。”她句句不提銀環和銀霜,卻每個字都說她們不好。
洛輕銘沉吟片刻,認為溫白荷說的有理。
“告訴王讒,不必傳召人過來,讓人在宮裡靜思己過,直到溫貴人痊愈。”他沒打算放過這些丫鬟,當即讓侍衛把人綁上來。
銀霜和銀環吓得不輕,想起之前的陣仗還心有餘悸,二人如同破布一般被丢在地上,誰也不敢先開口。
“朕有問題要問你們,你們若是老實回答尚且平安,若是執意隐瞞,隻有去慎刑司了。”洛輕銘正襟危坐,冷眼掃過癱在地上的二人。
二人點頭如搗蒜,強撐着回話。
洛輕銘問的自然是她們如何被分到溫衣樓,明明在雅青閣伺候的好好的,又無過錯,怎麼就被分到别宮。
“奴婢不知,是烏桃姑姑說溫衣樓缺人,讓奴婢們來伺候,還說溫衣樓的主子心善,我們隻管盡心伺候便是,其他的奴婢們一概不知。”銀環聲音帶着顫抖,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回答是否得宜。
銀霜也跟着附和,他本想攀扯烏桃,但惹不起那位櫻貴妃,自然斷了心思。
洛輕銘挑眉,顯然不滿意二人的回答。
“櫻貴妃身染風寒,你們貼身伺候難道并未沾染半分?”他擡擡手,示意侍衛們把人帶下去。
反正問不出,他沒必要和人耗着。
銀環被拖走時高喊冤枉,說自己根本沒近身伺候,哪裡會染上風寒。
她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清楚,可又牽扯出其他人。
洛輕銘啧了一聲,臉色明顯難看。
不是貼心宮女,是随便找了個人過來,二人沒染風寒,那便是貼身宮女烏桃了。
他又吩咐侍衛把王讒攔下來,傳烏桃來問話。
王讒剛到任驕陽住所,傳完洛輕銘的口谕,緊接着來了侍衛,又是才說完,第三批侍衛便到了門口。
因為小院子裡擠了兩隊人,隻好在門外宣旨意。
柳瑩明白他們讨好溫白荷才給自己下馬威,當她得知不但要禁足,烏桃還要被傳問,而且是立刻傳問,心裡有些打鼓。
“她……她是本宮的奴婢,若是被懷疑,本宮也有嫌疑,勞煩您在前面帶路,本宮與她同去。”她的髒話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及時懸崖勒馬,不然真是罪加一等。
她沒想為難王讒她們,可烏桃不能不管。
王讒識趣的帶着侍衛等在門外。
柳瑩提醒佩蘭好好照顧任驕陽,并且安慰任驕陽不必挂懷,自己無事。
“病不了多久,還得處理雜亂的事宜,就快寒年節了,誰能閑着?都盼着歇歇,這下好了,誰也歇不着。”她說這話時,帶着笑音,似是幸災樂禍。
她明白洛輕銘故意做給溫白荷看,把她當墊腳石借機敲打 ,這趟最多擦破點皮罷了。
真正讓她難受的是幾日見不到任驕陽,為了讓任驕陽放心,許多話都得憋在心裡。
任驕陽哪裡能不擔心,可現在沒什麼能為柳瑩做的。
“你且小心些,我知道你沒做過這事,你别怕,她們想污蔑你也不成。”她在柳瑩手心裡放了顆香丸,讓人進門前捏碎。
柳瑩點點頭,之後出門離開。
她本想讓雲雀和招财留在這兒,但二人實在不放心,幹脆都跟着去了。
因為陛下傳召又是問責,所以沒法坐轎辇,隻能走着去。
柳瑩離開之後,佩蘭眼神恢複清明,問任驕陽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任驕陽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敢欺負她的人,有幾個膽子如此?不扒層皮算她良善。
佩蘭掩嘴偷笑,她知道任驕陽有想法,但他心裡也氣不過。
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人,柳瑩待她不錯,眼見柳瑩被算計她也難受。
“把我的寶貝帶過去。”她從袖子裡掏出兩寸長的竹簡交給任驕陽。
“沒看出來啊!你待她真好,這東西你也舍得?”任驕陽猜測裡面是佩蘭養的小東西,至于是什麼,目前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