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榮用眼神示意春華留在此地,出門時吩咐侍衛二人照顧她。
二人不小心把人傷了,此時正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見孫德榮離開後,立馬抱拳和春華說對不住。
春華擺擺手表示無礙,她更擔心溫白荷的安危,一雙眼時不時往旁邊瞧。
趁着侍衛望風,她趕緊偷溜出去,卻被人抓住。
幾次之後她找準歸路終于逃到門外,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下。
“年紀輕輕的怎麼沉不住氣啊!”小全子扯着春華的衣袖,把人拽回院子裡,按在石凳上給人塗藥。
春華滿臉不樂意,她反問小全子,為何能坐的住。
那可是她的主子,主子在屋子裡受苦,她不看一眼實在難安。
“有陛下在,你覺得會出什麼事?”小全子眼皮子都沒擡,懶得繼續和春華說。
春華抽手,當即表示自己要去瞧瞧。
“别說我沒提醒你,這是火螞蟻咬的,若是不及時處理,皮肉會爛掉,到時候别說伺候主子,不傳染主子已經是好的了。”小全子故作兇狠說道。
春華被吓壞了,坐在石凳上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開口。
“真的嗎?”她小心翼翼的問小全子,生怕人過于分神。
小全子聽着春華的聲音夾雜着謹慎,當即笑她這會知道怕了,剛才不是還要出去嗎?
春華臊得慌,當即表示不願意說變罷了。
“自然是真的,這種事騙你有什麼好處?我家草叢裡有許多火螞蟻,有一次差點要了人命。”小全子說着,輕車熟路的處理春華的傷口,提醒她可能會疼,且忍着些。
春華剛點點頭,便感覺手上火燒似的疼,她能感覺到針尖刺進皮肉,那種灼燒感絲毫沒有減退,隻能緊咬下唇硬撐着。
等到小全子把膿水放出,又上藥包紮才好些,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沒等道謝便有東西落入口中。
她以為是丸藥,直到嘗出香甜味才明白是糖。
小全子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來一顆放在春華的手心裡。
“你這小丫頭看着年紀小,倒是挺能忍的。”他撓撓頭,耳後燒的慌。
春華點點頭,不知該說些什麼,正準備開口道謝,就聽見小全子的聲音傳來。
“可不是白給你的,你要幫我個忙。”小全子找起借口還像那麼回事。
春華歪頭,等着小全子的後話。
她心裡一沉,這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白拿的事。
“我識得火蟻之事,切記别和旁人說。”小全子看春華懵懂的眼神又開口解釋:“宮裡太醫衆多,能為主子解惑的人也多,我不想露頭。”
春華這會點點頭,說自己絕對不會說的。
小全子看着春華真誠的眼神,倒是不懷疑她。
他不明白春華看着不像是個有心計的,怎麼去伺候溫貴人了。
“你家主子對你如何?”他試探地問,想着若是不好,找機會給人脫困便是。
鬼魅和春華不同,他看春華沒壞心眼。
“主兒待我自然是好的,尤其是廣勝去了之後。”提到廣勝,春華慶幸又失落。
溫白荷對她好不好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隻是個奴才,怎麼好說主子的不是,更何況溫白荷确實不曾虧待她。
小全子微微皺眉,并不愛聽春華的話。
奴才怎麼了,奴才也是活生生的人,也不是什麼都能接受的。
“那我便放心了。”他長舒口氣,一副要效忠溫白荷的嘴臉。
别管現在情況如何,至少不能讓春華起疑。
春華應了聲,心不在焉的坐着。
不得不說她心裡還惦記她的主子溫白荷。
而溫白荷現在不敢動,隻能等着洛輕銘來救。
畢竟醒着被咬和睡着被咬的感受不同,她身上又癢又疼,恐懼将她淹沒。
好在沒等多久洛輕銘便到了。
“阿荷!”洛輕銘沖進來,看見溫白荷身上爬着黑色的小蟲,立即用身上的披風将蟲子打掉。
他力度剛好,人不會疼,但蟲子會被打死。
溫白荷的身上瞬間多了十幾個水泡,疼的她連呼救都沒聲音。
孫德榮和王讒相繼趕到,看到如此場面竟不知說什麼好。
最後是洛輕銘自己反應過來不對勁,連忙潑了桶水。
火蟻怕水,當場四散奔逃,而溫白荷跌坐在地上,許是傷到了喉嚨,她現在說不出話。
洛輕銘快步上前,将人抱在懷裡。
他感受到溫白荷在發抖,自己也是同樣害怕,怕的是失去溫白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