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緩過神,摸着頭上的簪子,許久才開口。
“送我的?”她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好的東西說送便送了?
“給你防身的,最近不太平,遇到危險你可以保護自己。”任驕陽拍了下自己的嘴,又改口道:“我烏鴉嘴,你怎麼能遇到危險。”
柳瑩說不出話,不知該如何回報任驕陽。
“好看嗎?”她問完才想起來自己不該問,任驕陽現在有眼疾,什麼也看不見,自己這麼問不是給人添堵嗎?
“我看不見,但是我想是好看的。”任驕陽知道自己說謊,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又繼續開口:“我要是能看見就會做的更好。”
柳瑩聽完更為震驚,感覺頭上戴的哪裡是簪子,分明是情意。
“你自己做的?”她本以為是從尋來的武器,沒想到是任驕陽親手做的,而且是看不見的時候做的。
“熟能生巧罷了,今兒的丸藥也是我做的,這種小事閉着眼睛都能成。”任驕陽可逮到個機會,還不趕緊和柳瑩吹噓自己。
柳瑩真的信了,擡手摸向任驕陽的眼窩,說一定會好的。
任驕陽現在無所謂,隻要柳瑩心疼她,她願意扮一輩子的瞎子。
正當她享受柳瑩的觸碰時,卻看見柳瑩往她身旁靠近。
她猶豫着該不該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還是有些難受的。”柳瑩輕靠在任驕陽肩膀上悶悶開口。
她知道任驕陽有傷,半分力氣也沒用,隻是搭在上面,感受任驕陽的體溫。
如果沒有山楂丸,沒有簪子,她可能咬牙忍過去了。
可惜沒有如果。
怎麼這人非要往她淚窩子上捅呢!
她真的不甘心隻能和任驕陽做朋友,但她是單相思,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她自己是異類,就讓任驕陽也遭殃吧!
她現在隻想靠一會,惋惜自己的命運。
能讓她遇見任驕陽,她應該知足。
“我在呢!有什麼難過的事,找人分擔之後就沒那麼難過了。”任驕陽柔聲開口,幾次想攬着柳瑩的肩膀,最後都沒有動。
若是她真的如此做,和登徒子有什麼區别?
柳瑩心裡委屈,不好纏着任驕陽太久,和人說完柳知青後便起身。
她起身将簪子從頭上拿下來,放入盒中說她會仔細珍藏。
“送你的就是你的,你且用着,等我好了再給你做些其他好玩的。”任驕陽見柳瑩珍惜她送的東西固然好,但她也擔心柳瑩的安危。
柳瑩有自己的堅持,說現在身邊有任驕陽,不會有危險,等出去後再帶上。
任驕陽說不過柳瑩,隻好同意。
“要不要我去幫你教訓一下?”她倒是沒打算把人揍個半死,畢竟是柳瑩的父親,想來柳瑩是心疼的。
但是不出手,她實在氣不過。
“你現在能去哪兒啊?安心養病吧!”柳瑩被任驕陽逗笑,還幫她打柳知青,要是任驕陽的武功還在,柳知青哪裡能承受一拳?
她雖然不喜歡柳知青,但沒到買兇殺人的地步。
“這不是替你出氣嘛!”任驕陽說完擔心自己暴露,立馬改口道:“我好歹算個将軍,鋤強扶弱不過分吧!”
“是是是,是不過分,那大将軍,小的能不能看看您的傷?”柳瑩順着任驕陽的話說,心裡想着哪有大将軍這般無賴的?
任驕陽見躲不過,便答應柳瑩可以看,不過要有所準備。
她的傷好了許多,但依然有些嚴重。
柳瑩之前跟着伯伯救過人,再加上任驕陽之前的傷她不是沒見過,現在有什麼準備的?
話雖如此,見到任驕陽傷口的瞬間,她倒吸口冷氣。
這是怎麼回事?之前的傷口明明好了大半,現在後背也有些開裂。
她趕緊又看了看腿,好在腿上沒什麼大礙,後背傷的厲害,看來還得坐木輪子。
“老毛病了,你别放在心上。”任驕陽怕柳瑩介懷,趕緊捂住她的眼睛。
哪裡是什麼老毛病,這是她故意往自己身上劃的。
柳瑩先是點頭再是搖頭,示意任驕陽放開她。
她現在隻能往好的方面想,任驕陽的手好了大半,眼睛也很快會好起來,立馬拿了藥膏給任驕陽塗上。
多好的人啊!怎麼如此容易受傷?她想破頭也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自己的計劃得趕快實行,要不然任驕陽萬一在宮裡出事,她也不會想活。
“現在下了初雪,等雪大些,咱們去堆雪人。”她變着法哄任驕陽。
任驕陽應聲,她十分期待柳瑩堆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