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現在不是糊塗人,順帶着送人情,連任驕陽也捎了東西。
任驕陽明白發生何事,陳蘇葉沒那麼好運,憑她如何問小全子就是不說。
她幹脆連銀子也不拿。
從前身居高位,确實沒被苛待,如今這般她倒是不願,隻是沒必要浪費銀子。
小全子不缺銀子,幹脆回去複命。
反正他沒看好這位陳貴嫔,覺得人不如溫嫔。
等他回到溫衣樓時,聽着門内嬉鬧的聲音,規矩的站在門外守着。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陛下會如此喜歡溫嫔,這溫嫔也沒什麼出衆的。
此時孫德榮已經走到他面前,讓他收起面上的想法。
二人規矩的等,洛輕銘牽着溫白荷的手,帶人遷去碧安殿。
溫白荷在内卧轉了一圈,說不如雅青閣寬闊。
洛輕銘立刻接話,說不然把雅青閣交給溫白荷打理。
“哪有人住别人住過的宮室?”溫白荷滿是嫌棄,要是能弄死柳瑩,這叫戰利品,人活着的時候住進去,這不是鸠占鵲巢嗎?
道理她還是懂得,那麼惡心的事情也不會做。
“還是阿荷心善,阿荷你再等等,以後住進坤甯宮。”洛輕銘心疼溫白荷,說委屈她一段時日。
這話十分受用,溫白荷立刻偃旗息鼓,再沒說柳瑩半個字。
洛輕銘耳根總算能清靜些。
和溫白荷用過午膳,他準備去見見陳蘇葉,這會死士的信卻到了。
信上表明那位公主的近況十分不妙,有向人求救的意思,而洛北辰已經有了出手的機會。
洛輕銘倒是不擔心,這位皇侄的目的明确,要是沒有好處,他才不會幫人。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擔心,至于陳蘇葉什麼時候去看都行。
陳蘇葉禁足隕月宮,幾日不見洛輕銘,柳瑩也沒見到,心情自然極差。
她想見見寒星,許是天氣轉涼,身上關節疼的厲害,又不好同香蘭說,隻得自己忍下來。
不知怎得,她夜裡病的迷迷糊糊,竟說起了胡話。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人任驕陽,沒等到柳瑩的回信,整夜輾轉床榻。
柳瑩不知如何回信,若說安撫,她自己都是如此,怎麼好安慰寫信之人。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想着給任驕陽做道新研制的湯品,剛換好衣衫就瞧見孫德榮往院子裡走。
她想去換個衣裳,已經來不及。
孫德榮見到柳瑩的瞬間愣了下,她不明白這位一早做廚娘打扮是為何。
“老奴給娘娘請安,奉陛下之命來請您移步内務府。”他恭敬的說着洛輕銘的吩咐,耐心等着沒有絲毫不耐煩。
柳瑩同樣愣了片刻,她哪裡知道給溫白荷選侍女還要她去,那溫白荷現在是能見人了?
“本宮聽聞陛下近日頗費心神,才起早給陛下炖湯,如此失禮還望孫公公莫要告知陛下。”她這話是客套,沒指望孫德榮信,隻是找個理由把事情遮掩過去。
孫德榮有心偏幫,不用柳瑩開口他也會替人解憂。
“老奴明白,不過娘娘須得快些,那位近日心情欠佳。”至于給陛下洗手做湯,這怎麼可能,這幾位娘娘,最不喜歡陛下的便是這位,他心裡清楚就得。
柳瑩眼見孫德榮行方便,立刻帶着烏桃去内卧。
她知道洛輕銘是要自己給溫白荷撐腰,順帶着把玉如意放在錦盒裡端過去。
“娘娘您這是?”孫德榮瞧見柳瑩出門的瞬間便看見烏桃手裡的錦盒,假借扶人之名上前詢問。
烏桃正要開口,柳瑩卻搶先一步解惑。
“左右是陛下賞的,能有個好去處也算是物盡其用,希望她能如意些。”她話說的好聽,實際上是想着溫白荷過得好,别來找她的麻煩。
孫德榮誇贊她賢明。
柳瑩微微點頭,搭在孫德榮胳膊上的手抽回,吩咐招财在後面跟着,同時吩咐擡人慢行。
她坐在轎辇裡,整張臉垮下來。
這叫什麼事啊?答應任驕陽的又泡湯了,自己也沒做讓溫白荷氣惱的事,怎麼就被人追着咬?
若說結仇也是溫白荷屢次找事,還欺負了那位,想起陳蘇葉之後,柳瑩的臉色更加難看。
她輕聲歎氣,歎息被風帶走。
反正還有好一會才到,她幹脆閉眼小憩。
孫德榮也不着急,本來瞧不上那位的做派,想着那位也會姗姗來遲,沒必要早到等人。
但他感覺到柳瑩吩咐擡人故意慢行,又讓小徒弟陪在自己身旁說說話,心裡多少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