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些笨些沒關系,她可以教,最重要的是忠誠。
“你可願意跟着我?”她明知道元安的答案,卻假模假式的問她。
元安不敢相信,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是劉全貴推了她,她才謝恩。
“傻丫頭,以後進了碧安殿,可不能冒失。”溫白荷柔聲訓斥,和之前判若兩人。
春華在旁邊看着,心裡直泛酸。
若說忠心,自己也不差,怎麼就不能拔尖。
她盡心盡力伺候溫白荷,不過是為了當上大宮女,多領些月錢,好風光些。
前面有廣勝攔路也就罷了,現在憑空殺出一個人也要跟她搶。
她看了眼元安,心裡暗暗發誓,要是元安耍心眼定要她好看。
元安瞧出春華不喜歡她,也看出春華沒什麼心眼,是快現成的墊腳石。
“謝娘娘厚恩!奴婢叮當盡心竭力伺候您。”她趕緊叩拜,行了個大禮。
溫白荷不覺得受不起,等人行完才假惺惺的讓人起來。
不止是溫白荷跟元安高興,最高興的當屬劉全貴。
以後元安賺的錢都歸他,做夢都會笑醒。
還沒等他讓其他人退下,就看見元安又跪在地上。
“奴婢鬥膽求娘娘開恩救人,還奴婢公道。”眼見溫白荷選了她,又覺得她蠢笨忠誠,還不好好利用?
溫白荷聽完一愣,怎麼還有冤情?
她本來不想管,轉念一想有礙名聲,再加上元安求的是她,她可以讓柳瑩不痛快。
權衡之下,她示意元安開口。
元安的眼淚比之前流得還多。
“這位劉全貴劉公公,經常用送人去當差為名,收取賄賂銀子!娘娘明察啊!”她憤恨地瞧着劉全貴,頗有正因凜然的架勢。
劉全貴以為能坐享其成,不曾想被人陰了。
他立刻為自己辯駁,說元安之前找過他,讓他行方便,還說要是自己能同意就跟自己對食,可能是被自己拒絕,因愛生恨才故意抹黑。
雙方各執一詞,溫白荷肯定向着元安,但她沒有足夠的證據,隻好喊侍衛來。
還沒等她喊人來,元安倒是先喊起來。
“你憑空誣陷說是我陷害你,可你敢不敢對娘娘發誓,你說你劉全貴沒有拿人的銀子,說你沒有故意為難,沒有讓宮女太監們去吃馊飯?”她的聲音極大,投過門窗傳進屋内。
劉全貴氣的整張臉通紅,怒罵元安不檢點,處心積慮往上爬,卻半字不提剛才的誓言。
“那都是主子娘娘們賞的,哪有規矩說不能收賞銀的?”他鐵了心耍無賴,知道她們拿不出證據。
這話傳到門内,一衆太監宮女紛紛出來作證。
“我給了一年的月錢。”
“一年?我給了三年的!”
“我沒有錢,他把我送去花房當差,我差點暈死在花壇裡!”
“他搶走了娘娘賞的上好絲帕!”
“還有我,他要我跟他對食!”
一屋子的太監宮女,半數以上都是受過劉全貴關照,這會自然站出來,把自己受過的不公還回去。
劉全貴此時還不認,大手一揮說他們胡言,緊接着爬到溫白荷腳邊求溫白荷作主。
溫白荷已經答應過元安,又怎麼會偏袒劉全貴,自然是把人給處置了。
劉全貴的哀嚎驚動柳瑩,柳瑩沒想管她們之間的破事,卻因為劉全貴喊聲實在太大,她不得不管。
要是不出來主持大局,免不了有人借題發揮做文章,她無奈歎氣,由烏桃攙扶着出門。
她剛出門就看見劉全貴被綁在凳子上,大概是挨了幾闆子,人掙紮的厲害。
“娘娘,櫻貴妃娘娘,你要替奴才作主啊!他們誣陷奴才,對奴才用刑,奴才一心為陛下,哪裡受過這些罪!”劉全貴呲牙咧嘴,還不忘和柳瑩喊冤。
柳瑩當然要仔細查查,話沒說出口就被溫白荷盯上。
“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刁奴抵賴!難不成姐姐要僞造證據?”她好不容易有立威的機會,可不能讓柳瑩搶了風頭。
柳瑩哪裡想搶,左右是被人趕鴨子上架。
“本宮想着你從阿默來,紫陽的手段你未必見識,又年輕幾歲,怕你被人蒙騙想幫襯着,沒想到枉做小人,既然妹妹不願,陛下之前說過小事你作主,妹妹若是不願大可去找陛下,待陛下同意,本宮定會好好處置。”反正溫白荷搶着說,她直接讓了便是,說完這話便準備離去。
豈料溫白荷根本不給她機會。
畢竟剛占到便宜,她肯定要乘勝追擊。
“姐姐别急着走,倒像是妹妹偏私一般,不如在旁瞧着,怎麼也好說說話。”她自己不動手,示意春華去請人。
春華一時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元安上前攙扶柳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