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瞧她如此迷糊,也跟着笑出聲。
任驕陽歪頭看她,順便掐了自己一下,才發現原來不是夢。
“你做什麼?對自己下手疼不疼?”柳瑩發現之後立馬抓起任驕陽的手吹了吹,放手的時候臉頰紅了半邊。
“沒事,外面冷,你在門口等我,佩蘭伺候就行。”任驕陽提醒柳瑩别偷看。
柳瑩逃也似的走出門口,說等任驕陽梳洗,自己去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任驕陽确定柳瑩離開後,起身自己梳洗。
什麼讓佩蘭來,她自己就可以。
于是佩蘭進門的瞬間,看見的是已經穿戴整齊的任驕陽。
“動作夠快的啊!迫不及待想和心上人見面?”她打趣任驕陽,同時數落騙人不對。
任驕陽瞥了一眼,說佩蘭是小丫頭,不懂情愛之間的為難。
“是是是。”佩蘭無奈,隻得認同任驕陽說得對。
她收拾床榻時,将披風藏起來,之後推着任驕陽出門。
任驕陽行軍打仗冷慣了,自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直到出門後,發現柳瑩帶着圍領和手捂,鬥篷上還帶着帽子,她才恍然大悟,立刻吩咐佩蘭去拿。
佩蘭不想動,拖到柳瑩走過來。
柳瑩在任驕陽出門時便瞧見,隻是下雪不好跑過來。
等她到人身旁才發現任驕陽隻是穿了棉衣。
“都不知道照顧自己,冬日寒冷,做個鬥篷也好啊!”她說着,将自己的鬥篷給任驕陽穿好,将手捂也給了任驕陽。
任驕陽扯着鬥篷的一角,又将鬥篷蓋在柳瑩身上。
她瞧着柳瑩臉頰泛紅,擔心人着涼。
“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凍,再說還有佩蘭給我去拿鬥篷。”她用眼神示意佩蘭塊去。
佩蘭當然不情願,她早就不想當跑腿的了。
但她又坳不過任驕陽,推脫幾句後不情不願的進屋。
她哪裡真不願意,是故意做給任驕陽她們看的,強忍着笑才沒被人看出端倪。
“等着瞧吧!”她迅速走到屋内,将任驕陽的東西翻了個底朝天。
當然隻有任驕陽藏起來的東西,包括書信以及珠花,還有其他的物件。
是時候讓這位将軍知道人心險惡了,她将毯子堆在上面,開門朝柳瑩揮揮手。
“我沒找到。”她苦着臉朝柳瑩高喊。
柳瑩讀懂佩蘭的求助,瞧着任驕陽腿腳不便,說了句自己幫忙便快步走到門邊。
她還沒開口就被佩蘭小聲提醒。
“你找完東西之後,記得放回原處,不然姐姐會不高興。”佩蘭說完,樂颠颠地跑到任驕陽身邊。
柳瑩不解,她不明白有什麼物件需要歸置,又不會亂動。
當她進門後瞧見榻上的毯子,倒是有些明白佩蘭的意思。
她上前掀開毯子,映入眼簾的物件讓她愣在原地。
有她的簪子,也有藥杵,裡面放着芝麻粒大小的藥渣。
這藥渣她認得,是糯米團子的藥渣,味道一模一樣。
她顫抖着手将藥杵和簪子放到一旁,拿起精緻的木盒,打開一看裡面是許多信封。
信封上的字迹她熟悉,那是她寫的字,信上還有股紫薇花的味道,是她專用的墨。
紫薇花的味道很淡,她在裡面找到一個艾草香包,是用來遮蓋紫薇花的味道。
她拆開信封,難以置信的看着信上的内容,還有幾封是任驕陽寫的,沒來得及送出,上面滿是寫着對心上人的情感,任驕陽說她不敢讓人知道。
這信确實是任驕陽沒敢送出去,怕自己唐突了柳瑩。
而柳瑩感覺天旋地轉,尚存的理智提醒她,沒有證據證明是任驕陽的,佩蘭知情,沒準是佩蘭的。
她堪堪穩住心神,在旁邊瞧見任驕陽先前看的兵書,上面有些抄錄,字迹對比之下,看得出來是任驕陽寫的。
隻不過是用左手寫的。
她将盒子翻了個底朝天,在盒子底部發現二字。
吾愛。
後面僅是寫了個草字頭,便生生斷了筆,像是不想被人發現。
她想要逃離,轉身時踢到麻袋,打開一看裡面還有個小麻袋。
大麻袋裡裝的是核桃皮,小麻袋裡裝的是核桃,她拿起來嘗了一口,是之前嘗過的味道。
她走向櫃子,聞到熟悉的藥味才徹底确認和她書信來往的人是誰。
之前的幫忙,還有誇贊,誇她的廚藝,什麼色香味俱全,任驕陽根本能看見!
心上人是真,風寒是真,表明心迹是真,心中藏情也是真,她一下子明白任驕陽的苦心。
這是不想害了她,隻是騙得她好苦!
她本以為自己是單相思,誰知道竟是兩情相悅的美事。
那她根本不可能放棄,什麼眼瞎什麼受傷,這層窗戶紙得她來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