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開解過洛輕銘,隻看洛輕銘會不會開竅。
洛輕銘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處。
陳蘇葉悠悠轉醒,隻記得自己在外面堆雪人,然後洛輕銘叫她回來,之後的事情一點也記不起。
對了!寒星的手捂!她想起手捂在洛輕銘手上,起身要趕緊找人拿回來。
洛輕銘見陳蘇葉醒了,打從心裡松了口氣。
沒等他問陳蘇葉好些沒有,便聽見陳蘇葉開口。
“我的手捂呢?”陳蘇葉懶得管洛輕銘,他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兒,半點事都沒有。
她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又問了一遍。
洛輕銘這會回過神,她醒來就是為了别的男人送的手捂?
“丢了!”他冷淡回應,心裡懊惱自己白擔心一場。
“丢了?”陳蘇葉重複洛輕銘的話,接着問他怎麼會丢了?丢哪裡了?
她真的是受夠了,哪怕再同她生氣,也不該丢她的東西。
“不知道。”看在陳蘇葉月事受涼的份上,洛輕銘強壓火氣回話。
他心裡不舒服,别人送的東西這麼緊張?自己送的镯子能随随便便的丢棄?
陳蘇葉滿眼火氣,對上洛輕銘時瞬間滅了火。
她跟洛輕銘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嗎?
洛輕銘不這麼想,他認為陳蘇葉心虛才沒和他争辯。
他的目光落在陳蘇葉凍傷的手上,心軟之餘拿出藥膏給陳蘇葉塗抹。
陳蘇葉的眼淚不争氣的流下來,對于洛輕銘她又愛又恨,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一邊傷害她,傷害完又當沒事人一般給她療傷。
“别哭了,你若是喜歡手捂,朕明兒差人給你送幾個,鹿皮手捂,外面的繡套繡鴛鴦好不好?”洛輕銘瞧陳蘇葉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沒那般在意。
他想着陳蘇葉許是在冷宮待久了,沒見過好東西,撿到個手捂就當寶。
“那個不一樣。”陳蘇葉許久沒聽到有人對她柔聲軟語,下意識說了實話。
洛輕銘的手頓了頓,接着給陳蘇葉塗藥。
他面色如常,手上卻比之前用力。
“怎麼不一樣?”他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引導陳蘇葉回答。
陳蘇葉不知怎得竟真不設防的開口:“那是朋友送的。”
洛輕銘挑挑眉,倒不是懷疑陳蘇葉不忠,他懷疑的另有其人。
他笃定寒星對陳蘇葉存了别的心思。
但他依然不動聲色,塗過藥之後走到門外把雪堆裡的手捂拿出來在陳蘇葉面前晃了晃。
他看得出來,陳蘇葉在瞧見手捂時,眼底迸發光彩。
那是他許久未見如今求而不得的神采。
可惜是為了别人,且昙花一現。
“隻是朋友你會如此緊張?”他試探地往炭盆旁邊走,拿着手捂的手稍微抖了抖。
陳蘇葉明白,那是提醒自己慎言,要是自己不小心說錯話,這東西就和她無緣了。
“我們隻是朋友。”後半句被她吞進肚子裡,她現在失憶,根本不記得死牢,也不能說出寒星的名字。
洛輕銘并不滿意她的答案,把手往下伸了伸。
炭盆裡偶爾飛出的火星迫不及待地往上攀。
“你失憶能記得朋友,真是奇迹。”他懷疑陳蘇葉已經恢複記憶,不然怎麼會記得。
“我有寫手記的習慣,而且我不也記得你嗎?有什麼奇怪的。”陳蘇葉沒覺得是狡辯,反而認為順理成章。
這話惹惱了洛輕銘,手又往下放了放。
她什麼意思?難道死牢裡的奴才和自己一個身價?
“你若不信,我拿給你看。”眼看着火星要燒到手捂,陳蘇葉立馬自證清白。
洛輕銘對陳蘇葉的手捂不感興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些失控。
他讨厭背叛,先前她們的下場都很慘,陳蘇葉和那些人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哪怕見到陳蘇葉痛苦,也不會痛快半分,他不明白,蹲在炭盆旁邊,看着火星燒到手捂。
陳蘇葉徹底崩潰,她不知道洛輕銘會不會在下一個瞬間放手,然後手捂落盡炭盆化成灰。
在她看來這不僅僅是個手捂,這是寒星對她的關心,而洛輕銘不願意讓任何人關心她。
她怕的不是手捂被毀,而是洛輕銘要切斷她在這個世界的所有聯系。
“你和溫白荷不清不楚,還來數落我,你可真行。”陳蘇葉大喊一聲,趁着洛輕銘的注意被吸引過去,立刻跑過去搶奪洛輕銘手上的手捂。
她低估洛輕銘的反應,雖然搶到手捂,但她整個人眼看着要摔在炭盆上,裡面可是燒紅的炭。
好在洛輕銘及時踢走炭盆,又将人攔住她才平安。
“你瘋了?”洛輕銘積攢的火氣終于被陳蘇葉的和溫白荷糾纏不清以及死命護着手捂勾出來。
當着他的面都如此用心,要是恢複記憶還得了?